再次喚道。
“曾少爺,”秦悠開口,“秦悠自幼被班主收留,這澗喜亭便是我的家。”
“那我買下這澗喜亭給你如何?小悠,你知道我對你……”
“曾少爺!”劉晟道:“難得秦公子知恩圖報,以班為家……曾少爺也重情重義,可這澗喜亭若做了你的家班,這凌陽父老想聽個戲可就難了,不如一切順其自然的好……”
曾少凡看了看劉晟,心生厭惡,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總是壞他的好事。四人又在桌上閒聊一陣,曾少凡每每想對秦悠有所表示都被劉晟四兩撥千斤地攔下,鬧得他很是鬱悶,後來沒了心思便想回去,可又不甘心,尋了個理由要劉晟一起走,劉晟也藉口乏了要回行館,兩人一起出了澗喜亭,到了文興大街便分道揚鑣,劉晟見曾少凡回去,自己轉了個圈又回了澗喜亭。
秦悠剛一進院子就看到秦悠,吃了一驚:“你怎在這?”
“來尋你唄!”
“你如何進來的?”這可是澗喜亭的後院,眾師兄弟的住所。
“呵呵,使了銀子唄!我可沒敢從正門進,從後門溜進來的,一路可沒少打點。”
“來了作甚?”
“看你呀,怪想你的。”劉晟笑嘻嘻地走近秦悠。
“剛剛不是見過,”秦悠在院裡的亭子裡坐下。劉晟跟著坐到他身旁,眼中帶笑地不停打量秦悠:“剛才那豎子就說對了一句話,你果然驚為天人!美人,你下凡,可是為了尋我的?”
“你倆是一丘之貉!”秦悠瞪了劉晟一眼。
“怎麼會!說道他,我還想問你呢,剛剛他問你要不要從了他,你為何遲疑?”
“我哪有遲疑?我不說了,澗喜亭就是我家,我哪兒也不去。”
“胡說,你為什麼不說實話?”
“這就是實話!”
“不是!你應該說,你心裡已經有人了,叫他想都別想!”
秦悠一愣,原來這人剛剛盯著自己不說話,就是為了聽自己說這話。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哼,這才是假話!”
“什麼?”劉晟一急,拉住秦悠的手道:“你什麼意思?”一瞬間,劉晟爆發出的氣勢嚇了秦悠一跳。
“你,你放手!”
“不放,把話給我說清楚!你心裡可有人了?”
“你……”秦悠在戲班長大,見多了硬來的紈!子弟,這會見劉晟這樣,倔脾氣也上來了:“放開,有沒有與你何干?”
“你!”劉晟本來就是想看秦悠點個頭,露個笑臉,結果卻見他動了氣,眼裡還閃著些厭惡,心底頓時涼了一截,他放開秦悠的手:“我道真情能換真心,即便換不來真心也能換句貼心話,可我怎麼忘了,戲子最是無情……”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亭子裡的秦悠一個人呆呆坐了好久,劉晟最後那句話扎得他生疼生疼,“戲子最是無情……”他終究還是嫌我是個戲子……自與父母分別後,秦悠第一次,眼裡閃出淚光……
劉晟氣洶洶地回到行館,誰也沒理,徑直把自己關在了寢室。這秦悠好生氣人,難道要他給自己個笑臉,說句軟話就那麼難嗎?前幾日遊湖說笑難道都是假的不成?
劉晟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裡念著的一直是秦悠,秦悠的笑,秦悠的冷淡,繞的他心緒不安,想他豫親王還沒為了誰這麼心緒不安,如坐針氈。外面突然傳來幾聲敲門聲。
“王爺,可睡下了?”是魏峰的聲音。
“何事?”
“我跟著曾祿的轎子進了流毓坊,見他進了情香院,招了紫涵姑娘,我打聽到,曾祿是紫涵的恩客,經常招紫涵陪酒。”
劉晟滿腦子都是秦悠,這會聽魏峰說起喝酒招妓的事,心裡不禁又埋怨起秦悠是個小呆瓜一點都不懂風情,“完了?退下吧!”
“呃……”魏峰感覺王爺今晚心情不是一般的遭,但有些事情又不得不說:“王爺,兩日後晴天閃來取銀子,我們明日是否要做些準備?”
“……”這倒是件正經事,劉晟想了想:“告訴陳青,明晚和我去趟曾府。”
“是。”
翌日入夜,劉晟帶著陳青潛入曾府。陳青向來不善言談,素來少言寡語,但這會也不禁說道:“王爺,這身打扮……不妥。”
此時劉晟和陳青正藏身於曾府院內的一棵樹上,陳青一身夜行衣,可劉晟卻穿了一身淺藍色綾羅長袍,甚是扎眼,若非這樹葉茂密,一準被人發現。
“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