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得任何的光。
若不是齊哲懷死了,恐怕誰也想不到齊家竟由他繼承。
「你胡說!他就算死了,也是你故佈疑陣殺了他,誰都知道他死了對誰最有利,我要告上官
府,我要讓你休想拿到屬於哲懷的一分一文。」傅詠歡怒斥,甚至撂下狠話。
「官府已經來過。」
齊信楚的聲音就如同他面無表情的臉一般,發出不高不低的聲響。
齊哲懷逝世後,齊信楚雖然設了靈堂,但是從他眼裡卻擠不出一顆淚珠來,他的鐵石心腸可
見一斑。
他與齊哲懷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是兩人形同陌路,兄弟間比陌生人還要不合,所以對
齊哲懷的死,他根本就毫無感覺。
為何他對同父異母兄長的慘死全無悲傷,因為一個比陌生人還要陌生的陌生人死去,不值得
去悲傷。
「官府真的來過了嗎?」傅詠歡蒼白的臉轉向齊家的總管。
齊家總管四十餘歲,從十多歲時就已經在齊家做事,因此深獲齊家老主人的信任,拔擢為總
管後,齊家的大大小小事情都由他負責。
不過這一兩年齊家老主人久臥病榻,讓他蒼老了許多,才四十餘歲的年紀就已經花白了一半
的頭髮。
「官府在出事的那一天就已經來過。」總管回覆他的問話。
「官府若真的來過,他怎麼還能安安穩穩的坐在家中?為什麼不把他捉走,告他一個謀殺奪
家產的罪名?」
傅詠歡望著齊信楚的目光裡充滿怨恨跟蔑視,齊哲懷是他殺的,要不然他為何會無緣無故遇
難而死?
傅詠歡話說得如此尖銳,字字句句宛如利刀,殺傷力甚大;僕人們不敢說話,但是個個眼裡
的確出現懷疑。
向來不合、不交談的同父異母兄弟為何會一起外出?
又為何一個負傷而回,一個卻慘遭橫禍;負傷而回的佔有全部的家產,慘遭橫禍的則是把家
產拱手讓人?
聞言,齊信楚從鼻腔裡冷冷的哼了一聲,似是不屑與傅詠歡一般見識。
尚在燒冥紙的火光映在他的臉上,粗眉利眼的他臉上的輪廓極深,上揚的眉角與眼角顯示著
他的個性狠戾。
他不似齊哲懷有一張隨時帶笑的臉,一舉一動都像個出身闊綽的富家公子哥,齊信楚的臉上
帶著煞氣與陰沉,教人看不出他背後真正的心情。
見齊信楚就要不開心起來,總管連忙開口。
「詠歡少爺,官府已經來過,大少爺的死毫無疑問,若說什麼奪產爭錢的難聽話,這不是讓
死去的老爺就算在九泉之下聽了也難受嗎?家產的事情一向都是二少爺在管的,這件事絕對與二
少爺無關。詠歡少爺,請你節哀,不要再興風作浪了。」
總管說了一句興風作浪,這句話的意思好像他在搬弄是非,傅詠歡氣得差點連心都快嘔出來
。
他怎麼能這麼沒有良心,換了個主子就換了嘴臉!
傅詠歡大罵了起來:「總管,你是吃了什麼迷藥,這個人算得上是齊家的什麼人?我是為死
去的哲懷不堪,你卻幫這個人說話!」
總管苦著臉望著地上,被傅詠歡指責的話說得一句話也不敢回。
齊信楚冷聲說:「我還算得上是齊家的二少爺,你算得上是齊家的誰?齊家不該我掌管,難
不成該由你這個外姓的人來掌管嗎?」
傅詠歡雙眉一上揚,丹鳳似的眼睛也整個往上揚,兇悍之氣因掛在雙頰上的淚水而減緩。
不管別人說什麼,他都不能讓哲懷那麼討厭的人繼承他原本的一切。
「就算不是我來管,也絕對輪不到你來管。」
齊信楚露出了鄙夷的笑,那笑容激怒了傅詠歡。
傅詠歡失去理智就要上前爭吵,總管攔住他,哭道:「詠歡少爺,你別再鬧了,大少爺屍骨
未寒,你在他靈前也要吵鬧不休嗎?」
這一席話說得傅詠歡幾乎崩潰。他淚灑地上,撫棺痛哭,生見得到人,死卻見不到屍,往昔
相處的景象湧上,他哭得肝腸寸斷。
「沒什麼好哭的!明日早上就把空棺拿去火化吧,省得見了煩心,整日哭哭啼啼的,吵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