抔土,生於斯長於斯歌哭於斯的地方,就是我們所有人的‘國’!縱使你要出賣,我想放棄,黎民們也絕對不肯離棄,不能答應——這樣的國,誰能傾覆,誰敢傾覆!”
冬季的泥土有如冰塊般寒冷堅硬,需得極大的力氣才能挖出掘起,這冷冰冰的土塊放到殷螭手中的時候,竟使他也微微瑟縮了一下,隨即就感覺到了有溫熱的液體同時滴在自己掌心間,想是林鳳致用力挖土的時候磨破了手指。
寒夜中,卻是那樣熱的血。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是重頭戲,點題戲,難寫,於是怎麼寫也寫不滿意,囧~~
填了兩支曲,然而我只寫過詩填過詞,從來沒填過曲,而且沒有曲律書,所以其實是不合律的,於是無曲牌可標,擦汗,表打臉,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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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順帶說明之,其實劉楝這個人物有原型,是萬曆年間一個輔相的兒子因為中了鄉試狀元,被誣舞弊,憤而多年不參加會試,當然,他並米有自殺,而是在父親退職之後,十三年後,考中榜眼,旋即辭官,以一生的努力,作意氣的拼搏,最終決然退出。是個極其怨憤又極其高傲的人物。
而這人的人品很高尚,被人誣指舞弊的時候,他還勸說父親不要跟攻擊自己的言官作對,努力救他們不被降罪。時人還是很讚許他的寬容大度的。
他的朋友對他避嫌決裂,也是有的,他在書信中就傷心的稱一個朋友“素稱知己”,卻因為名聲嫌疑與政治立場相對,而絕交不往來,他無論怎麼寫信也得不到迴音——我當年讀那信的時候,第一個感覺就是:好虐吖!
不過聊可安慰的是,他還有另一個至交,因為是隱士的緣故,所以反而沒有官場的這些爭執,和他做了一輩子好朋友。儘管我覺得這位隱士,其實也大有躲避是非與不夠朋友的嫌疑,比如該主角小受(我腦補他為受,因為他的的幽怨氣場實在太受了,汗)隨著做宰相的父親上京,可預計前途有很多政治旋渦,他想邀請隱士一同去,不踏官場,有個朋友也好,但隱士就斷然拒絕了,任他到京城獨自面對風波攻訐。
後來他中年病逝(大吐血,估計跟平生委屈太過有關),家人將他的文稿送到隱士處請他作序,因為他們曾經約定過,誰後死,就為對方文集作序。這時隱士終於要踐約了,讀著文稿想著朋友,不禁傷心懊悔,他寫道:現在世間也常常有人攻擊我,如果你還在的話,一定會拍案而起戟指辯論,替我出頭,可是如今你竟已經不在了,讀這文集想到你對我的好處,我惟有向風一灑痛淚而已!
——含淚說,俺那時CJ的心肝顫了又顫,覺得這實在太虐太虐了!
(於是劉楝和徐翰,就是俺怨念的產物,所以,也就不幸炮灰了……)
三之32
作者有話要說:過場戲,又寫艱難了,不好意思…… 二月的京城雖然仍是寒冷,早春的風到底也吹來了第一絲綠意,但隨著春天而來的,卻並不是陽回律轉的好訊息,卻因京師四面都佈滿虜騎、有幾次交戰已挨著城門,而陷入了更寒冷的地獄裡。並且,儘管城中內亂的危險已遏止,外面的狀況卻讓人愈發失望,非但絕無援軍訊息,而且自正月底以來,連天津三衛、涿鹿三衛的音訊都斷絕了。
涿鹿衛在順天府與保定府的交界處,天津衛則在河間府,乃是京城往南最近的兩所重要軍事駐紮區,尤其天津衛還是劉氏家族世代鎮守之地,擁有強兵三萬,在清和四年京城保衛戰中起到了良好的呼應作用。劉氏帶兵其實頗有才能,當初連俞殷聯軍自山海關過來,也沒敢招惹這塊硬骨頭;即使京中軍民對劉太師的忠誠感到憂慮時,也不曾懷疑過天津衛的強勁實力,以及它對京城必然不至於拋棄不理——所以當如今連天津衛都被蠻族隔斷了的時候,不免使京中士氣低落。
然而更深的打擊卻是將士接連損折。在京師試圖開啟通路,幾番出擊之後,各衛所將領有數人死傷,軍士陣亡更加不可計數,京中不時有哀哭之聲。到了二月中旬,軍中又來了個最大的噩耗——太師劉秉忠親自帶兵去接應天津衛,竟然鎩羽而回,,歿於王事。
原本劉秉忠已做到最高將領,負責全京安危,不當輕上戰場,但天津衛可謂是劉家的基業,長久失去聯絡,劉氏不免擔憂之極。何況天津衛控制著渤海入海口,蠻族沒有水軍,就算將天津以南的通路也扼住了,不讓京城發信向南求援,卻也無法阻止水路聯絡;又加上林鳳致據最後得到的留都邸報分析,小皇帝在這時親賜御詩送別朝鮮國王,不見得是閒事,沒準朝鮮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