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言,沒想到許多年後竟然真的成了真,當年私塾裡的兩個孩子本該一同長大,只是後來因為敵國作亂,顛沛流離之間無奈走散了幾年。後來裴銘參了軍,為了尋找許由是的下落,在邊疆之地打了許多年的仗,回來的時候已然成了將軍。而他沒有想到的是,早朝覲見之時,裴銘看見站在自己左手邊第三排、穿著官服的那人,豈不就是分散了將近十年的許由是!
退朝之後,不發一言,兩人都認出了彼此,舊友重聚的喜悅自是不能自勝。那夜,二人把酒暢談,一宿未眠。
在朝為官者,向來是文臣鄙薄武將,武將瞧不上文臣,然獨有裴銘與許由是二人互為摯友,倒也不失為朝堂上一道風景。
許由是拍去身上的雨水,道:“晟央王貪玩不來上課,我罰了他的晚膳,後來回去想想又覺不忍心,他尚且年幼,貪玩點也是正常,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只怕餓壞了身子,便回宮來看看。”
按說封王的皇子早該在宮外建府,只是因為晟央王年幼,又早年喪母,便暫且留在宮中。
“晟央王的性子,就跟小時候的你一模一樣。”裴銘笑道,把許由是往身邊拉了拉。
許由是聞言一笑,他這幾年卻是變了,人長大了,總歸也變得成熟穩重了不少。“倒是你呢,是為了皇上被刺一事入宮的吧?”他問。
想到此事,裴銘臉上的神色沉下來不少,他點點頭:“這次的事有些難辦,雖然皇上不說,但想大家心裡應該都明白,這人要抓,卻也傷不得分毫。”
聽得許由是也是幽幽一聲嘆息:“楚樓這人,也算得上是可憐了,以他的才華,若是換了別人,早該平步青雲仕途大好了,可惜生了副好容貌……如今父母慘死,自己還……不過話說回來,皇上也是真心待他。”
“真心又如何呢,若真是喜歡,便不該勉強……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但願人能早些找到才好。”裴銘覺得胸中煩悶,就像是被這雨天的溼氣堵著似的。
兩人又隨意聊了些其他的,只見雨勢漸小,遠遠的打更的木柝聲傳來,雨盡外的天邊散出一抹深海之藍。
“沙沙沙……”
慌亂的腳步聲傳來,聽著這軟底布鞋的聲兒,大約是個宮女,她提著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