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連那套盔甲都沒穿,仍舊是一襲山清水秀的衣衫,與其說是上戰場,倒不如說是看戲的感覺更多些。
旁邊有些周邊小國的高手,各自站在遠處默契的作壁上觀,因為他們也都知道隗昇的『羽鴉』行事之詭宗、隗昇國力之雄厚,指不定現在便有誰是暗中監視他們怕他們會出黑手的,故而他們誰都沒有敢上來多摻和一份。
可看得久了又覺得……這簡直是最詭異的一場戰爭了,君子到令人髮指。
前方兩兵主力交接了能有大半個晌午,直到日頭漸落也沒有堪分勝負的架勢。
江墨也心下一驚,倒不是他們兵力雄厚,而是這老者才是真正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雖然也有江墨故意壓兵的成分在——羽鴉率領的幾撮精兵都沒上,他也只是試探一下水深,畢竟……重頭戲該是在晚上。
如若『弓藏』的殺手組織也全是正午頭躥上城牆去刺殺蘇衍的話——那確確實實今日不僅是最奇怪的一場戰爭,還是最奇怪的一場刺殺了。
溫浮祝也等的不急不躁,眼瞅著暮野四合,晦暗將起時,一聲冷箭裂帛忽然自旁側襲來。
溫浮祝擋也沒擋,旁側一隻羽鴉偽的精兵便替他拿下了——正是先前同江墨關係很好的那隻。
遠處放冷箭的人也一愣,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了,便也不再放,靜悄悄的回頭去彙報這一情況。
夜色終於深了,圓月正明。
江墨在前方廝殺了一天都沒往後退一步——這也是他和溫浮祝早就商量好的,既然沒法同實力上較量,那便從精力上較量好了!江墨正值壯年,那老者再怎麼內力精湛,恐也是難以同他在馬上廝殺一天整的,更何況,馬上兵器相接的另一好處便是——誰都不好出內力,亂洩內力怕震著身邊將士,無論是己方還不是己方的,一躺下去必定都是一片,馬蹄再亂,戰鼓再擂,誰還聽得見誰的同伴呼救?周邊不開眼的玩意再多,『嘩啦啦』的踩下去定然就東倒西歪一片了。
更何況,陲風兵力本就不足……
現下發現這點意識時已經晚了,正如江墨躲不開他,他也躲不開江墨的糾纏,此刻江墨雖然煩的都不想再揮他的□□了,可還是與他鬥個不停,就是為了聽溫浮祝的話,讓這個高手有不休息的那一刻。
溫浮祝眼觀著面前的局勢,心下算了個七七八八,正尋思著針對自己的何時會來呢,就聽見好幾聲冷箭齊發。
聲音亂噪之時,必定有詐。
溫浮祝忙穩了下心神,抓到那丁點不一樣的微妙——正如他這邊派江墨去陰了那個老人,他那是篤定季子佛也不可能錯失讓聶白來制約自己的道理。
故而此刻微一掏出懷中匕首招架住了,一眼瞧去,正是聶白!
少年人的表情很是猙獰,他一擊沒得手又立馬二度纏上來,惡狠狠的呸了句,「溫浮祝,你無恥!」
我無恥?
我當然無恥。
溫浮祝微扯嘴角僵硬的笑了下,不再敢多深思別的,只一心一意的招架起聶白來。
旁側的幾隻羽鴉也統統替溫浮祝擋著暗箭,連綿箭雨同前方的廝殺聲交纏一片時,那人踏著牆壁無影無蹤往上躥的聲音便更加微弱。
溫浮祝趁著招架聶白的間隙不動聲色的偷射了發暗器過去,謝常歡一個迴旋踩牆借力又翻了下來,躲過那枚暗鏢,然後重新開始往牆上躥。
幾隻羽鴉被周邊連綿的冷箭也纏的脫不開身,現在雖然發現了有人在往上竄,可誰都沒法分心神往回重看一眼。
正當謝常歡覺得這邊防守太弱有點不大對頭的時候,就瞧見城牆上也忽然放了兩隻冷箭,直嗖嗖的朝自己射來。
還未等抬眼看看那是誰,又是一連串暗鏢飛至。
謝常歡忙一鬆手,重新落回地面,準備抄別的路。
上空忽然又是兩聲冷冽的『嗖』聲,帶著一連串的烈火直通通的射向了前方。
此刻與陲風相纏了一天的兵此刻也算是接到了赦令,大家整齊劃一的快速後退,城門也倏忽大開,一串騎兵又快速衝了過去,一看那架勢便是訓練有素的精兵。
那老者現在藉著周邊兵馬躲避火弓散開了點地方,倏忽猛放內力震了下江墨,江墨雖然及時接招,但到底還是略差火候,竟被他震得手掌發麻,□□險險脫手。
好在他向來是習慣左手劍右□□的,此刻左手揮劍斜側一砍,迫得那老者想刺過來的兵器又一抵擋,這般偷換了口氣稍作休息便又重新搬回平局。
而謝常歡也趁著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