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們,其餘人跟著我。”
“是。”
祁肅微微頷首,繞開那株藤蔓,飛快的往那三人離開的地方追去。
因要帶著簡墨言,三人的速度算不得太快,沒過多久便聽身後傳來腳步聲,卻是祁肅當先追了上來,其餘那些黑衣人武功不及他,自然落下一些。
溫衍衣袖輕揮,一點細微的淡藍色粉末便隨風拂向那人。
祁肅屏住呼吸,足尖在樹枝間借力,拔起身形,凌空翻落在他們身後,一枚飛鏢打向簡墨言。
柳鐘意聽到破空之聲,知道簡墨言身無武功無法閃躲,只得硬生生改變去勢,帶著他往旁邊一偏,躲了過去。
這一耽擱,祁肅便追了上來,也未曾遲疑,拔出掛在腰間的長劍向他刺去。
劍勢凌厲,竟是沒留一分力道。
他知這一劍若是攔不下那人,大約便沒有機會了。
柳鐘意皺眉,一把將簡墨言推到身後,袖中匕首出鞘,提氣擋下了這一劍。
他動作雖已極快,但仍是接的匆忙,堪堪阻住劍鋒,卻被那其中飽含的劍氣震得虎口一麻,胸中亦泛起些滯澀之感。
柳鐘意微微抬眼,看向對面那人,他的武功盡是這人教的,自然是瞭解兩人間的差距,祁肅內力深厚,僵持的越久優勢便會越明顯。
祁肅也看了他一眼,低嘆一聲,道:“鐘意,你習武天分不錯,也十分聰慧,只不過若想贏我,還得再過個幾年。”
柳鐘意沒有答話,隔開他的長劍,凌厲的招式接連而上,一時間也不落下風。
然而不消片刻,後面的那些黑衣人也追了上來,柳鐘意看了眼正要上前的溫衍,目光灼灼。
溫衍立時懂了他的意思,但此刻卻寧可不懂才好——
他知道柳鐘意是讓他帶著簡墨言離開,或許此時這確實是最好的方法,如若不然,面對這麼些人,他們勢單力薄,可能全都走不脫。
只是那一瞬他卻想到了許多事,在問劍門的那天晚上,柳鐘意讓他去追袁青峰,而自己孤身一人回到了門中,那個時候他甚至目不能視;還有鳴沙教的那道鐵索橋上,柳鐘意斬斷了鎖鏈,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未曾給予,平淡冷靜的彷彿並非是面對生死。
而這次……仍是如此。
若說從前他們還未曾互通心意,他也佩服那人在這種時候的冷定淡然,可現在,仍舊讓他留他一人在此,未免太過強人所難。
溫衍微微搖頭,迎上了那些追上來的黑衣人,手中捏碎的藥丸藉著掌風襲向一人面門,那人猝不及防,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卻仍是慢了一慢,只覺頭暈目眩,手腕一痛,下意識的鬆了手掌,便覺掌中的長劍被人奪了去,而胸口一悶,已被掌風震開,跌了出去。
後面迎上來的人見了,自然不敢大意,時時提防著溫衍再用藥粉,三四人與他纏鬥在一處,剩下的便要上前抓住簡墨言。
溫衍自然不肯讓那幾人得逞,衣袂輕揮,攔住他的人的登時屏息掩面,卻不想他只是虛晃一招,藉機離開重圍,翻身落在簡墨言身前,一劍向追來的人遞了過去。
他招式一向溫和,下手也不重,此時劍勢卻凌厲起來,隱隱透出幾分殺意,劍尖直刺那當先的黑衣人心口。
那黑衣人反應也十分快,立時提劍擋下,同時打出一枚泛著冷藍色光澤的鋼針,顯是淬了毒的。
溫衍劍勢不收反進,另一手卻不疾不徐的將鋼針夾在指縫間,在那人側身擋住他長劍攻勢的瞬間將鋼針反刺進了他的手臂中。
鋼針上的毒藥顯然毒性甚烈,那人被刺中後連連後退,慌忙的在身上尋解藥,溫衍追上去一劍刺入他右肩,劍氣割傷筋骨,確定這人這幾日無法拿劍後方才放過他,轉身對上了後面的人。
祁肅見那幾人一時無法將溫衍制住,便挽了個劍花將柳鐘意逼退一步,飛身往簡墨言那邊去。
柳鐘意自是立即追了上去,將袖中那枚飛鏢擲出,意欲將他攔上一攔。
祁肅提氣,旋身避過,卻仍沒停住,不過這一慢,溫衍便已稍稍從戰團中抽身,迎上了他這一擊。
祁肅藉著下落的力量,這一劍極是剛猛,溫衍並不硬接,手中長劍看似輕飄飄的遞出,卻直指要害,逼得祁肅不得不劍鋒下壓,擋開這一下,身形再度拔起,一個空翻落在了簡墨言身後。
溫衍未料到反教他借了力道,連忙回身一劍刺去。
祁肅手腕一翻,執劍將他的刃鋒盪開,另一手往前探,欲要擒下簡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