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頭向來瞧不起那舞文弄墨的一家子,也許是受他影響,我對那文縐縐的一家子亦無好感。若是去到他家府上,總覺得不是個最妙的選擇。
“那個——”我剛準備繼續伸張權利,忽見那牛頭鼻孔裡噴出兩屢煙氣,我想他定是真的不耐煩了,在人家的地盤上終究是收斂一些為好,於是我沉默了下來 ,算是認可了他們的安排。
第一章借屍還魂,妖精附體
我懸浮在半空中,看著寧府大廳裡那哭的悽慘的老爹和老孃竟是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只是一看到地上那摔得面容模糊的一具屍身卻有些笑不出來了,枉費了我生得如此好皮囊,也枉費了我十年如一日拼命鍛煉出的虎背熊腰了,從此,這一切都不再歸我所有,卻要寄生在那羸弱病態的雪墨染身上,實在覺得虧了許多。
正準備去往對面府上詐屍,忽聽老爹寧少軒對我那哭得肝腸寸斷的老孃說道:“玉娘啊,我們可就這麼一根獨苗啊,你這二十幾年就沒再誕下另外一子,我看,趁著為夫身子還算精壯,我還是儘早納妾為好。”
我頓時失笑,不料這毫無節操的男人居然在我大喪當天想到了要續香火之事,於是搖了搖頭,道:“走吧,趕早不趕
晚,趁著那雪墨染的屍體還熱乎我需儘快醒來,也省得屍體硬了,到時我不好活動。”
牛頭馬面應了一聲便帶了我又飄飄悠悠地去往了雪府,剛走近就聽到一陣哀哀悽悽的哭聲,不管是老爺夫人還是府上的下人,可謂是聲嘶力竭,無限悲涼。
人與人之間當真不同,沒料到我人品比之這病癆子竟是差了這麼多,也不知他平日裡是給了這些下人多少好處,竟讓他們比死了自家老孃都要難過。
牛頭看了我一眼,交待道:“地府一事切勿與人說起,今日你借屍醒來,不得吐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從此,你不再是寧無塵,而是雪墨染。”
“說了會怎樣?”我問道。
“這個——”牛頭遲疑了一下,道:“不清楚,許是規矩吧。”
“奧。”我答應了一聲,然後附上了那具瘦弱的屍體之後,看了一眼半空中的牛頭馬面,笑了笑坐起身來,說道:“我不是雪墨染,我是寧無塵,不好意思,我要回府了。”
眾人失聲尖叫,牛頭馬面一臉的抽搐,然後眾目睽睽之下,就那樣看著我拍打了一下衣襟,優哉遊哉地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我兒呦——”雪老夫人突然哭嚎了一聲,然後上前抓住我那冰涼的屍身,說道:“快來人啊,少爺這是一口氣沒回過來所以憋死過去了,如今這是回魂了啊。”
我對那貌若癲狂的婦人儘量和善地笑了笑,說道:“夫人,不好意思,我是對門府上的寧無塵,隨便借墨染老弟的身子使用確實不太地道,但是事出突然,還望多多包涵。”
那婦人嘴一扁,立刻回身看向了雪黎深,抽抽搭搭地說道:“老爺哎,墨染這是怎麼了啊?盡說胡話。”
“這是腦子燒糊塗了嗎?天天掛念著對門的小痞子,我看他是失心瘋了。”雪黎深說著,氣急敗壞地抓起一隻彩繪瓷花瓶摔到了地上。
我皺了皺眉,有些不明所以,這雪墨染沒事掛念我作甚?想我們寧府和雪府雖說是近鄰,但我和那娘娘腔一般的雪墨染向來沒有瓜葛,何時就被他惦念上了?
老頭見我一臉的不服氣,沙啞著嗓子道:“說起來也真是上天開眼,讓那寧無塵小王八羔子命殞了,省得繼續禍害京城,你也趕緊收收你那心思吧。”
我眯起了眼睛,心道怎麼對你客氣一點,你就越發上杆子了啊,於是交叉了雙手看向那老東西,說道:“素聞雪大人菩薩心腸,如今看來您這心思也夠歹毒的,怎麼,本少爺命絕了你就那麼開心?”
雪黎深
咳嗽了一聲,然後走到我面前來,劈手就給了我一巴掌,然後低罵了一句:“不成器的東西,你這是學來些什麼壞毛病。”
我摸了一把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這隻會耍筆桿子的老傢伙,心道自己從小就是練把式的,居然沒躲過去?
是因為這雪墨染的身子太弱了所以反應跟不上還是這老傢伙出手快,準,狠,我根本沒有躲閃的餘地呢?
腦子一熱,來了一句:“有本事再來一巴掌啊!”
於是,臉上又光榮地捱了一巴掌。
我摸著那紅腫的臉蛋,心道真是怪了,剛剛明明是看清楚這老東西出手的套路了,但是身子怎麼就跟不上反應,竟是沒有躲避過去呢?
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