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見我一臉的疑慮,只當我是被寧少軒打懵了,趕緊地勸慰了一句然後將我推進了房內,說道:“我讓下人去喊大夫,墨染你好好休息一下。”
她一走,我突覺胃裡一陣抽搐,心道這牛頭馬面居然誆我,不是說這身子上的毛病不會傳給我嗎,如何會覺得這麼難受。仔細一感受,頓時變色,居然是餓得厲害,心裡難免懷疑這雪墨染會不會是絕食而死的。
有氣無力地走到梳妝鏡前面坐下,等等,梳妝鏡?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娘們氣頗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雪墨染了,這廝窩在府上難不成天天對著鏡子塗胭脂玩嗎?
只見鏡中的男人面色白皙,眉眼如畫,鼻樑高挺,薄唇看著有些寡情,較之我曾經那劍眉星目,面容剛毅的長相簡直差上了不止十倍,好在看起來不是那麼娘娘腔,勉強還算英俊。
只是勉強。
雖是這麼想著,我卻是越看這張臉越覺得耐看,這好像是外頭那些女人新定的美男子標準吧,要是有了這具身體再出去勾搭小娘子,絕對是——
想到這,我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只是轉念一想,這男人打小身子骨柔弱,也不知道有沒有發育健全,於是趕緊扯著褲腰帶往下瞄了一眼,然後長吁了一口氣,道:“還好還好,總算給我留下的這個小兄弟還比較強壯。”說完,走到門口喊了一個家丁,說道:“吩咐一下廚子趕緊給本少爺做一頓好菜,可是餓死我了。”
他見我開口討要飯食似乎很高興,剛準備下去安排卻被我喊住,我擺了擺手道:“你先過來。”
他一怔,急忙舔著臉走上前來,問道:“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我大體比劃了一下他的身高,然後站在他的對面稍作衡量道:“你下去吧。”
他
有些莫名其妙,而我則是放心地靠在門框上,心想好歹這身高還可以,至於這羸弱的身子日後多加鍛鍊應該還是有前途的。
不管自己如何的不情願,從今日起,我得以雪墨染的身份活著,至於對面府上的老爹老孃,日後開心了我再回去認親不晚,若是不爽了直接在這裡長住下去,也省得聽那寧少軒沒事就對我罵罵咧咧了。
等到晚飯備好了,府上的小廝給我呈上來之後,我面色變了變,指著那一桌子的清水掛麵問道:“老頭子是秉持著艱苦樸素的生活作風嗎?如何全是素食,我的肉呢?”
那小子一怔,說道:“少爺,您不是吃齋唸佛,一向不沾葷的嗎?”
我臉上一黑,心裡頓時明瞭,難怪這雪墨染瘦成了這幅慘象,感情有自虐傾向,於是一邊懶洋洋地伸出兩根手指敲著桌子,一邊說道:“換菜,我要吃肉。”
他一頓,然後又下去安排了。
等著那滿滿一桌子肉食擺上來之後,我頓時有了興致,剛準備動筷子卻忽覺體內又一陣抽搐,接著是一陣分筋錯骨般的疼痛,這些都不是難以忍受的,最讓本大爺噁心的是我胸前竟然探出一條雪白的毛絨絨的狐狸尾巴,然後那畜生似乎是從我體內一點點分裂出來的,最後終於把腦袋也拽了出來,一躍上了桌子,以自詡優雅的姿勢落定,然後一邊舔他雪白的毛皮一邊漫不經心地盯了我看。
等等,這貨難不成寄生在我的體內嗎?我一陣惡寒,然後慢慢走到一邊,抄起一花瓶就準備砸死那畜生了事,卻見他拿狹長的眼睛滿是笑意地看向了我,並且拿慵媚的聲音說道:“別耍小聰明,沒聽說過狐狸最是狡詐的嗎?”
這我倒是聽說過,只是會說話的狐狸卻是頭一次遇上,本該嚇得屁滾尿流才是,但是經歷過借屍還魂這種扯淡的事情之後,一切妖魔鬼怪在我看來也不是不能接受,於是收起了花瓶,然後在桌旁坐定,問道:“你是妖精嗎?”
他翻了個身,然後從盤子裡叼起一片肉咀嚼了幾下嚥到了肚子裡,說道:“你還是喊我妖魅吧,不然總容易讓人聯想到狐狸精,老子可是公的。”
我失笑,心道就你這毛球的樣子換誰會和那傳說中妖冶漂亮的狐狸精聯想到一起呢,只是他像是看透了我內心的想法一般,哧笑了一聲,道:“老子火候還不到,不過再過三十天就能幻化出人形了,你需得明白,我們狐妖一族的個個都擁有著絕色容貌,勾魂攝魄的本事不是隻屬母狐狸所有。”
關我鳥事,我撈起一隻豬蹄放在嘴裡咬了幾口
,問道:“你不在窩裡待著,怎麼會跑到我身體裡?”
他冷哼了一聲,一邊和我爭搶食物一邊說道:“你的身體早摔成肉泥了,別佔用了人家的身體還那麼理直氣壯的說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