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金頭髮的外國孩子,我第一眼在上海看見他就喜歡上他了,把他偷了來陪我。”
“為什麼不放他離開?”鄭淳輕聲問。
“沒人捨得離開我。”衛熾愉悅的聲音傳來,“相信我,以後你也會愛上我的!”
愛?鄭淳心裡出現了這個字,愛是什麼?對於年紀小的他來說,他並不清楚,在充滿了死氣的霧氣中,提到愛本身就是一種諷刺。
越往墓地的深處走,越是讓人毛骨悚然,顯然後期衛熾沒有什麼心思給死人樹立墓碑了,更多的人是隨便扔進來就罷了,鄭淳看到了人的骨頭四散開來,看到一些還在被蛆蟲侵蝕的屍體。
“隨便扔哪就好了!”衛熾用手帕捂著嘴唇,他嫌惡的揮著手,顯然是非常不喜歡這裡的空氣,鄭淳抱著女孩,輕輕的把她放在一個墓碑的邊上,遠離任何一具屍體或者白骨,衛熾冷笑,“同情心氾濫!”
“妖狐一定要吃人心嗎?”
“當然。”
“你真該死!”
因為鄭淳的一句話,讓墓地裡的氣氛徒然變了,衛熾的湖藍色眸子閃出奇異的神采,他手掐著鄭淳的脖子把他的身子抵在一塊缺角的墓碑上,灰塵隨著撞擊落下,鄭淳的背被撞得特別疼,“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僕人!”
“你早晚也會殺我的!”鄭淳無畏懼的看向衛熾,在這一連串的事情經歷下來之後,當他看到這亂葬崗,他知道衛熾沒有感情,他知道衛熾是不會放他離開的,而他也沒有能力離開,對於一個看清事實的人來說,他毫無畏懼了。
他們對視了很久,之後衛熾輕輕的鬆開了手,鄭淳跌在地上,手撫摸著脖子,上面應該滿是掐痕。
“起來!”衛熾說著已經率先走了,他不喜歡違抗,但是他覺得如果自己現在殺了鄭淳,就不好玩了!鄭淳從地上爬起來,衛熾的背影漸行漸遠,他不想跟過去,但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好像身體裡有另一個驅動力,這個驅動力迫使鄭淳必須亦步亦趨的隨在衛熾的身邊。
坐上汽車,衛熾啟動車子,鄭淳想開口詢問關於身體不由自主跟上衛熾是為什麼,但是話到嘴邊,想到衛熾的殘忍,又如何也說不出了。
就像是來時路一樣,回去的路依然沉默,偶爾鄭淳看向窗外,形成倒序的景色好似在提醒他經歷了一次死亡的觀摩。
衛熾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明朗,如果鄭淳不知道他是隻無惡不作的狐妖,也會覺得這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但是此刻衛熾在鄭淳的眼裡,就像是籠罩在私人墓地周圍的霧靄,不乾淨不透明不純潔。
他們到衛熾家門口的時候,冰蕾正站在院門口,這個自認為是衛熾未婚妻的女人,並沒有任何的權利和資格獨自進入衛熾的屋子,她看到了衛熾的車,慌忙的整理了下身上的鵝黃色洋裝,臉上堆上笑容,“熾!”
鄭淳隨著衛熾下車,冰蕾在看到鄭淳時,那笑容有一瞬間僵硬,而後又恢復,好像心裡根本就沒有閃過所謂的自己會被衛熾拋棄的擔心和恐慌。
衛熾冷著臉,他現在看到冰蕾就心煩,“你怎麼來了?”
“咱們進去說吧!”冰蕾討好的笑,看到衛熾瞪著她有些不悅緊接著補充著,“原博好像約了我伯父今晚見面!”
衛熾聽到這個訊息,插在口袋裡的手抽出來,拉過冰蕾親了一口在她的臉頰上,“我們也好久沒去拜訪你伯父了,不如今晚我們也去吧!”能和衛熾出去是再好不過的了!冰蕾才不管是不是利用她,是不是真正愛她,她只要能和衛熾在一起就好。
衛熾開啟院門,三個人走進屋子,衛熾指著廚房的地板命令鄭淳,“你今天的任務就是把廚房的地板弄乾淨!”鄭淳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已經乾涸的鮮血,半個屋子的血跡要如何才能洗刷的乾淨?
“熾?這個人不是昨晚說你~~”冰蕾剛才就覺得鄭淳眼熟,進了屋子終於想起來鄭淳是誰了,她不理解這樣的人,衛熾為什麼要留下。
“幫工。”輕輕的吐出兩個字,衛熾便不再言語,他‘噔!噔!’的上了樓,冰蕾跟上,她可不想離開衛熾哪怕一分鐘。
衛熾的房間在二樓,脫了衣服進了浴室,冰蕾自覺的也脫了衣服進去,衛熾回頭看了一眼冰蕾,一巴掌甩過來,“我現在沒時間和你搞這些!滾!”
臉頰火辣辣的,冰蕾委屈的從浴室出來,她沒有立即穿衣服,而是站在衛熾的房間呆愣,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成了這樣的人,她只是想奉承衛熾,只是不想自己被拋棄!
衛熾從浴室裡出來就看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