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上不會做得很好。不為尋常人所知的三不管地帶幾乎可以在每個城市找到,而其中在黑道上最為著名的當然是里約熱內盧的第十三號街區。
黑道上甚至有一句話:“能在十三號街區紮根的才是第十區上得了場面的黑幫。”
“紅狼”當然不例外,在發展之初,格雷就在這裡佔有了一席之地。只是現在,原本光鮮亮麗的據點變成了堪稱人間地獄的殺戮場。
平時看不見的金屬絲現在帶上了血跡,透過門縫裡的光能看到被串起來的血珠,就像是掛在棚架下的葡萄。不過它象徵著的不是豐收,而是殺戮。
“不……不要殺我……求你……”破碎的字句從一個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嘴裡被抖出來,夾雜著恐懼,亂得不成樣子。
克蘭德咧著嘴笑著,金屬絲在空氣中飛過一個優雅的弧度,臉上飛濺上去的血液順著縱橫交錯的溝壑淌了下來,讓那些刀疤顯得更加猙獰而怖人。
“求我?”克蘭德湊近了仔細打量著地上的人,“行啊,你磕幾個頭好了。”
地上的人顫抖著,雙手加上雙腳也不太支撐得住自己的身體,像是個手腳不聽使喚的老人,哆哆嗦嗦地磕著頭。
但是他等來的不是放過,而是一陣失重感,視野一下子變高了,在下落的過程中,他看到了自己留在原地的身體。
“砰。”頭顱撞擊地板的悶響已經不是第一次響起了。
克蘭德一腳踢開落在腳邊的人頭,冷笑道:“我說過,磕頭了就放過你嗎?”
下一刻,殺氣騰騰的眼睛就盯上了這房間中剩下的活人,像是一頭飢餓了很久的狼。縮在角落的人無助地搖著頭,即使克蘭德現在對他來說是逆光的,看不清楚表情,但是他彷彿能看見對方在黑暗中熒熒發亮的雙眼。
那兩道綠光就像是泛著鬼火的燈籠,一點也不留情面地向他扎來。
“啊!——”他失聲尖叫了起來,十分淒厲而絕望。
一根絲線悄然無聲地纏上了他的脖頸,於是那尖叫聲戛然而止。克蘭德勾了勾右手,站在原地,卻不急著將絲線收攏來,就像是一個勝券在握的獵人,慢慢欣賞著獵物臨死的掙扎。
纏繞在脖頸上的絲線越來越緊,他下意識地想用雙手去拉開絲線,卻忽略了它的鋒利度。於是他這個動作沒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是讓雙手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齊齊被截斷了第一指節!
“嗬……”無意義的呼嗬聲從他喉嚨中發出,他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雙腿在地板上無助地踢踏著,卻無濟於事。
而金屬絲,還在向內收緊。最終,隨著對他來說沒有盡頭的痛苦,滾燙的液體從金屬絲附近噴湧而出。那根細細的絲線彷彿切豆腐一般,毫不費力地穿透了他的頸椎,帶著一個完美的弧線回到主人手中。
身首分離那一刻,他只覺得,對方臉上的笑容冷冽而尖利。
“這樣,應該算是全滅了吧?”克蘭德自言自語著,收回了剛剛喝飽了鮮血的金屬絲,拍拍手推開了門。
“‘紅狼’高層被人全滅?”格雷黑著臉看桌上的報告,遞這份報告給他的斯科特也是一臉憤慨。
雖然前些日子才發生了矛盾,把他們給“流放”到那個空殼中,但是畢竟是從阿爾法小行星上一路打拼過來的兄弟,這麼死了格雷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不能置之不理。
煩躁地砸了一下桌子,即使是穩重如格雷,也一時間有些受不了這個訊息。平復下心情後,格雷勉強說道:“關於這件事,有什麼線索嗎?”
檔案上顯示那些兄弟連發訊息到這邊來求救的時間都沒有,那麼對方一定是個高手,所有屍體上的傷口都是同一種,無疑是一個人的行動。
單槍匹馬擁有這種實力,又使用金屬絲的高手,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斯科特有些為難地抿著嘴唇,良久才艱難地說出一句話:“秦昭……秦昭僱傭了克蘭德。”
楚淵手裡的杯子掉到地板上,砸了個粉碎。當初要轉移“紅狼”的勢力到“弒神”,就是考慮到他們會站在軍區敵對面,這樣就算遭遇打擊,也不至於無法翻身。但是他沒想到,動手的人會是秦昭。
看著沉默的幾人,楚淵很明智地沒有把為秦昭辯解的話說出口,儘管在一秒之內他就已經為秦昭的行為找了好幾個合理的理由。
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射在了楚淵身上,而後常有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一定是主席的原因……現在秦昭手裡根本沒什麼本錢,一旦主席逼迫,他沒有任何推脫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