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說辭,就必須要拿我們的兄弟開刀?”艾琳早在看到那份檔案時就憤怒了。
常有恆嘴唇動著,沒發出任何聲音,僵硬地坐在了原地,像個犯人一樣等候著格雷的判決。
“艾琳,去一趟帝都。”
在帝都,“弒神”打入的勢力也在遭受著另一波的清洗,不是秦昭的手筆,而是出自林璽。
“媽的!那幫混蛋怎麼會對我們的據點知道得一清二楚?”“弒神”的頭目之一罵罵咧咧地躲在了臨時的藏身點。
再怎麼勢力龐大,“弒神”終究是根基不穩,想要不動神色地在敏感時期放人進帝都,難度還是太大了。以林璽的能力,拔除這些沒站穩的人是綽綽有餘。
外面巡視計程車兵一隊接著一隊,根本就沒有逃離的可能。頭目帶著一點絕望回頭看著室內僅存的兄弟,只有三十來人,要偷偷地跑出去,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頭目竭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下來,不要引來士兵,隨後開始給總部發求援訊息。不過……頭目發完自己也苦笑了一下,指望總部派遣大量人力來營救這三十來人,還不如指望軍區突然開恩放過他們。
“世光老大,格雷老大會來救我們麼?”旁邊的小弟悄聲問道。
頭目瞪了他一眼,剛想說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也不知道,但是面對著滿屋子的人期待的眼神,那句話就說不出口了。最終他把音量降到最低,讓那句回覆聽起來模糊不清:“會的。”
在一間狹小的地下室內進行等待是很令人難受的,空氣不流通再加上人多,氣氛是越來越沉悶,眾人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成了消沉。
而與此同時,秦昭正坐在Blue Fairy的陽臺上,邊喝著咖啡邊盯住那些人藏身的地方,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也沒回頭,只是沉靜地說道:“你的部下,藏匿能力有待加強。”
來人正是格雷,他正穿著普通士兵的軍裝,也許是當過軍人的原因,那一身軍裝十分襯他。格雷拉開椅子坐下,看向了秦昭之前看的方向:“他們要是能逃離第一狙擊手的眼睛,那才是不正常。”
秦昭笑了笑沒說話,兩人就這麼沉默著,最終還是格雷忍不住先開口:“這次的事,是主席的命令?”
再怎麼相信對方,格雷也終究是個凡人,沒有人會為了一個自己猜測而來的結論繼續相信傷害自己的人。秦昭放下了空空如也的咖啡杯說道:“沒錯。”
格雷吸了一口氣,以秦昭的為人,要是可以不做,一定不會對“紅狼”下手的。他先是僱傭克蘭德殺高層,接著又拔除“紅狼”的隱藏勢力,說明這件事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有沒有轉圜的餘地?”格雷帶著一點希冀看著秦昭,即使被困住的只有三十來人,但是隻要有機會,他還是不願意放棄其中任何一個。
“沒有。”
格雷僵在了原地,他怎麼也沒想到,現在的秦昭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到了。還沒等他做出下一步的反應,秦昭就繼續開口說道:“不是我不能,是我不想。”
這九個字如烈火一般,從腳底直燒到頭頂,格雷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桌子站起來,死死地瞪著秦昭,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再說一遍。”
“我不想放過他們。”
剛才的烈火又變成了寒冰,身體的一切機能都停止了,只留下聽覺將那些格雷不想聽的話傳入他腦中。
“放過他們,我的位子就不穩了,沒有位子,我哪來的復仇資本?你要是真的想救人,就從這裡強衝出去吧。
“看在之前幫過我的份上,我不動你。不過你要是為了之前那點合作關係就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無理要求,我也只能說,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兄弟。”
單是“憤怒”已經不足以形容格雷此時的心情了。從阿爾法小行星上被他放過開始,格雷就一直相信著自己的眼光,也一直相信著秦昭。不僅是相信對方會為自己帶來利益,更多的,是對他的敬重。但是今天秦昭親口告訴他,之前的信任,都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秦昭……你……”格雷再多的憤怒,也只讓他說出這三個字,再往後,就說不出來了。
該說什麼?該破口大罵嗎?歸根結底也是他格雷看錯了人。
秦昭抬起頭來看著他,眼裡沒有格雷熟悉的真摯,只留下了“復仇”兩個字。這麼對峙著,秦昭最終還是撇過頭去,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可奈何和決絕:“有些事,我必須要做到,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就算站在全世界的對立面,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