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省得我省得。」月瓊左右四下看看,忍著歡喜。
男寵不能吃過油過辣等一切造成出恭不順影響後穴使用的食物,尤其不能吃會拉肚子的食物,所以府內男寵的食物一律由負責西苑的行公公和負責東苑的魏公公統一安排,絕對不能私自偷吃。一經發現,立刻嚴懲。可月瓊偏偏最愛吃辣鴨頭,每次辣得嘴唇腫腫的,再出一身汗,那滋味真是美妙。好在他侍寢的機會不多,黎樺灼就常常讓他的侍從安寶偷偷出去買辣鴨頭回來給他解饞。
說了秘事,黎樺灼這個府內第一閒人兼包打聽小聲道:「你可知這回王爺因何生氣?」月瓊自是搖頭,他就等著下床後聽這人說呢。
黎樺灼嘆口氣:「南苑的秦夫人有孕了。」
「啊?」月瓊想破了腦袋猜測了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猜到這個。怪不得那人那天無論他如何求饒都不肯放過他。
「王爺這回可是氣壞了,杖罰了嚴管家。秦夫人當天就被灌了墮胎藥,孩子落了之後被丟出了王府,不知現在哪裡。負責南苑的孫嬤嬤也被去了雙手,趕出府了。」
聽到這裡,月瓊怎麼也喝不下去了:「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他的親骨肉。秦夫人跟了他有四年了吧,怎麼能……還有孫嬤嬤……唉。」不忍又如何?他不過是個小小的男寵,哪裡能左右那個人。
黎樺灼也是連連嘆氣搖頭,卻安慰道:「這是王府的規矩,若這次饒了秦夫人,那今後豈不亂套了?東西苑可住了十九位夫人呢。」他雖也不忍,但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厲王府。
「虎毒不食子,老話不是說嗎?多子多福。」月瓊垂眸看著碗裡的湯,「若有了小孩子,府裡一定會很熱鬧。說不定他一高興……」猛然閉嘴。
「王爺一高興就怎麼了?」
月瓊撇撇嘴:「說不定王爺一高興就會多給我些月銀。」
黎樺灼先是一愣,大笑:「月瓊,你這個錢眼子。」
月瓊抬眼:「你的月錢是我的十倍,真是飽漢不知餓漢子飢。」
黎樺灼尷尬地笑笑,卻問:「你攢那麼多錢做什麼?如果將來被送出府,王爺會給一大筆銀子呢。」
月瓊瞪他一眼:「銀子多了不好嗎?我就喜歡銀子。」
「財迷精。」
關於錢財的話題暫告一段落,黎樺灼又神秘兮兮地說:「五日前『蝶莊』的大少爺給王爺送了一位公子,才十五,聽說比東苑的昕君還漂亮。王爺連召了他四晚。」
月瓊嘴裡的湯差點噴出來:「他還活著嗎?」四晚……如果是他,恐怕早就死了。
黎樺灼剛喝下的湯也險些噴出來,臉發紅:「月瓊……你……」這人的念頭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傍晚,和黎樺灼、安寶、洪泰洪喜躲在自己的小院裡吃了辣鴨頭,喝了糯米酒,再配上洪喜炒的幾樣精緻小菜,月瓊醉了。讓洪泰把他的寶劍從床底下拿出來,他左手提劍走到院子中央,劍指明月,擺了一會姿勢後,煞有介事地揮舞起來。
「明月照天囿……林苑我最大……鴨頭配米酒,世間難得有……」院內的人頓時笑歪了。
「月瓊,你這是什麼呀,聽我的。」黎樺灼想了想,晃起頭,「明月當空照……西隅自洞天……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噗!」這回四個人全噴了。
夜深了,洪泰和安寶把醉了的黎樺灼送了回去,而武性上來的月瓊單手提著他那把偷買來的寶劍在院子裡偷練他的絕世神功。不侍寢的日子,除了黎樺灼沒有人會到他這冷清的林苑來,月瓊也不怕被人發現。
雖然他是個男寵,雖然他的右臂幾近殘廢,雖然他根本不是練武的料,但五年來月瓊卻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堅持練劍,幻想著有朝一日自己能成為行走江湖的獨臂大俠。劍是他狠心花了十兩銀子讓洪泰找城外的鐵匠師傅做的,劍譜是他狠心花了十兩銀子讓洪泰從老乞丐手裡買來的,名劍加秘籍,就算他不是練武的材料,可滴水能穿石,鐵杵也能磨成繡花針,他堅信自己終有一日能成為厲害的劍者。
直到左臂發酸了,月瓊才氣喘地停了下來,仰頭看著圓月感傷:「辣鴨頭真好吃,可惜安寶只買了二十個。」
洪泰和洪喜笑了:「公子,您該歇了。」
「嗯。」嘆口氣,月瓊搖晃地轉過身。
躺在床上,看著洪喜放下床帳,等著屋內的燭火被熄滅,等著一切都安靜下來,月瓊輕輕坐起來掀開被褥,摸出床板下暗格內的一個木盒子。掀開床帳藉著月光,月瓊貪婪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