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帝的“小官”,實在是家門不幸、讓人神傷。

“白叔,我沒事,你忙你的吧。”

輕聲打發走了老僕,賓與憐發現自己雖然是在微笑,但這微笑中,已經開始包含著惆悵。

第十章

回到內院,果然見到有幾隻兄長遣來的信鴿,賓與憐一一捕過來摘了信筒,信箋展開來放在一處,竟是整整半個月的音訊。

最初一張,滿滿寫著兄長對賓與憐高中探花的驕傲,然後是寒州城裡的近況,接著過了幾天,是驚聞變故的急切,這樣的焦急持續了三天,之後是數日空白,再接下來,信箋明顯少了,但口氣已經平和,畢竟商海沉浮,磨礪不亞於官場,捧著輕薄短小的紙張,賓與憐彷彿看到了兄長佈滿血絲卻依舊內斂的眼。

也許是因為賓與憐第一次貿然上諫,驚動了幕後的人,秦江漕運的幾個小官吏被當作了出頭的椽子拋到了天光下,被同僚檢舉,同時吐出了小部分官糧。慕容刑將計就計嚴懲了那幾個小吏,又將復得的官糧再貼補了些發放下去,一方面穩定了寒州城的人心,而另一方面也算暫時把賓與憐造成的波瀾撫平。

無奈地收起信箋,斜斜躺倒在床榻上,小別半月的錦被竟然已有了些生澀的黴味。

在最後一張紙捲上,兄長寫著追查那些剋扣的糧食已經有些成效,說不定再過個把月就能夠找出那些被藏匿的大部分官糧。

這件事,自然需要向上呈報,幸好慕容刑不甚熱衷於早朝,三天後才會有朝會,不然賓與憐一時還真想不出該如何面對他。

如果當時解之也在的話,應該會容易一些吧。

三天後,早朝。

死氣沉沉的朝,死氣沉沉的臣。不是中興,也沒有忤逆,這滿朝灰暗的錦袍,慕容刑都不記得他們曾在自己記憶中鮮亮過。

不久前被自己放走的賓與憐立在右首佇列中,也惟有他的那身新制朝服看起來明朗些。

慕容刑發現,那些明裡低垂卻在暗中投向賓與憐的目光,充滿了各種各樣複雜的內涵。鄙夷、同情、厭惡,最奧妙的還有那些混合的,幽暗地看不出究竟包含著多少種可怕的想法。而賓與憐本人,一雙水銀般的眼珠卻毫無所覺地偷眼張望,慕容刑知道他在尋找誰的身影。

不過可惜,顏離熙絕對不會出現在這個大殿上。

對於一個熱衷於政治的人,最好的折磨就是讓他終生遠離朝堂。

那天放賓與憐出宮後,顏離熙並沒有搬出古華軒,他本就是被派去守著那裡的太監,一輩子和先帝那冥頑不靈的鬼魂做伴。

當年就是這一人一鬼奪取了慕容刑心中“永遠的幸福”,現在把他們同時塵封在這已經漸漸破敗的齋堂裡,簡直是極妙的選擇。

賓與憐離開後,慕容刑就再也沒有見過顏離熙,唯一一次遠遠地望見顏離熙提著水桶從古華軒的門後一閃而過,他在為竹林澆水,久病的脊背顯得更加孱弱。

不自覺地將那最後一個殘像留存在心中數天,直到現在都不能忘記。還有那重新懸掛回顏離熙腰間的玉佩——那本就是他的東西,雖然已經過了大火與和之生命的盪滌。

五年前,皇城動亂的那天,是和之偷拿了這塊玉佩想要逃出城,可沒有想到自己反而被當成了兄長,葬身火海。

坐在皇位之上,趁沒有人注意的時候,略為疲憊地歪斜了一下,自己不會是老了吧,回憶這些舊事又有何用?

低迴的視線,不經意地掃到佇列最前的老臣,梅憂斂,太師、國丈、梅姓核心之一,這些年也老態歷現了。

“也許只有等到他一命嗚乎之後,朕才能算得上是個真正的皇帝吧。”

苦澀地自嘲,就是這麼個縛手縛腳的皇帝,也是不知多少人的鮮血換來的。現在再來談論厭倦,已經太遲。

眯了眯眼睛,慕容刑再度觀察起賓與憐。

賓與憐終於知道解之為何要叫自己“忍耐。”

上朝前等候時,就有些朝臣用鄙夷的目光打量著他,這個皇帝“新納”的“寵臣”,在梅家黨羽眼中,也只不過是一個愚蠢的玩物。畢竟五年前的動亂,朝中根基沒有被拔除的老臣就只剩了借個保皇派以及太師梅憂斂,如今明眼人都知道小心皇上,還不如敬畏著開山王梅皓以及太師梅憂斂。

這天的早朝對於賓與憐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朝上通報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雞毛小事。所有的這一個朝會似乎都只是在訓練賓與憐的一個本領:

忍。

告假吧,這樣的朝會,今後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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