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若因此被發現,那麼就會帶來很嚴重的後果。
當初他夜探天牢,被李簡容劫下,對李簡容跟他說的訊息,以及後來夜思更進一步的追查,也未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他便猜想會否是自己的父王派謝瑾做的手腳,他當時問了謝瑾,對方告訴他,謝瑾一切都聽從王爺的安排,也就是聽從他父王的安排。
他被自己父王設法救出,他該高興,可是他的父親竟然用那種方法,他……他真喜愛那個問清楚。
令孤鷹伸出一隻手,制止了冷月風的話,他似乎有些不開心,並不想再提起那件事情。他拉著冷月風坐了下來,摸摸它的長髮,抓了抓他的手臂嘆道:“月兒瘦了很多,記得當時送你去大盛的時候,你可沒有這樣瘦。是不是不習慣?還是他們有意為難?”
冷月風的心裡稍微緩和了一些,他心道原來父王也是關係他的,母親說自己出生的時候,看到他胸口的胎記,頓時拉下臉來,從此十分討厭自己,母親也對自己失望,變得不喜歡自己,他自己也知道,父王不喜歡他,母親也越來越不想見到他,可是,他長大了,能為父王分憂了,父王怎麼能不喜歡他呢?
正當冷月風暗自欣喜的手,帳外一聲通報,令孤鷹立刻道:“進來。”來人手裡拿著一個托盤,上面一個瓷碗裡冒著熱乎乎的蒸汽,冷月風不明所以的看著那碗,心裡隱隱覺得不對。
令孤鷹端起托盤上的瓷碗,那名侍從立刻退了出去,令孤鷹將碗遞給冷月風,黑乎乎的汁液印出他還沾著些許淚珠的睫毛和疑惑的神情。
令孤鷹此刻口氣稍重的道:“喝了它,趁熱。”
冷月風無從拒絕,縱使這汁液可能會燙紅他的舌頭,可能刺激他的喉管和胃,他也必須一飲而盡。他將空碗放到桌上,靜靜的看著令孤鷹。
令孤鷹一邊將他嘴角沾著的藥汁抹去,一邊平靜對他說道:“月兒,不要怪父王,父王看得出,李簡容非常重視你,在他看上你的時候起,你就要記住,你這漂亮的臉,這副身子,都不是你自己的了,可你的心,一定要向著北域,為了北域,利用自己的容貌,自己的身,明白嗎?”
冷月風來不及回答,那日在牢獄裡全身針扎般的刺痛,突然洶湧而至,那樣的疼痛,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現在相同的感覺又突然降臨,伴隨而來的還有不堪的回憶,他抱著自己的身體,靠在桌邊,身上不停的冒著冷汗,可眼睛卻等著自己的父王,那個上一刻他還覺得開始關心自己的人。
他慢慢扶著桌角站起來,顫抖的輕聲問令孤鷹:“父……父王,那日牢裡,是你讓謝瑾……讓他……”
令孤鷹伸手摸了摸冷月風的臉頰,他立刻感到臉頰處刺痛無比,輕聲的哼了一聲,令孤鷹嘆道:“真是可憐的孩子,父王也不想你痛,可在打垮大盛和你之間,父王當然會選擇前者。唉,這是父王一生的夙願。”
說完他放下手,沉聲道:“次要涼的時候服用,只能讓人痛三日,若趁熱服用確實慢性毒藥,每隔一個月的這個時候你都要痛。李簡容不會看著你痛,他一定會查到這毒藥是北域特有,到時候……”
“父王!您一聲戎馬……是我,敬佩的大將軍,嗯……敬愛的父親,您怎麼……可以用這種……這種卑鄙……”
令孤鷹眯起眼睛看著痛苦掙扎的冷月風厲聲道:“混賬,我是北域鎮北王爺,我的決定沒有卑鄙之說,只有成敗之分,你是北域皇族,記住了,我剛才的話不是白講的。”
令孤鷹甩袖離開了,走之前在他耳邊沉聲道:“三日,三日後我會退兵,你回去之後,給我好好按計劃行事,否則……”
“呵呵呵呵,否則……不給我解藥嗎?父王,你還是我的父王嗎?”冷月風痛苦的大聲喊道,可空蕩蕩的大帳,沒有人回應他。
藥性過後,冷月風緩緩往大盛軍營走去,胡行舟遠遠的看到冷月風回來了,焦急的上前道:“冷大人,你去了哪裡?末將一直在找您,陛下吩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你要是……”後面的話冷月風已經聽不進去了,或者說,當他聽到李簡容吩咐別人照顧他的時候,他就不想在聽了,他的腦子裡只剩下李簡容,那個唯一一個關心自己的人。
“冷大人,冷大人?您沒事吧?”胡行舟看著他憔悴的面容和失魂的動作,心裡有些焦急,他不敢碰冷月風,只能在他身邊不停喊叫著。
冷月風擺擺手無力道:“胡將軍,我沒事,我剛才去了敵營。”他故意在敵營二字上加重了音調,抬起蒼白的臉衝著胡行舟道:“北域以玉薩邊境百姓越界為由,扣押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