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桐雪漸漸坐正,很顯然已經聽了進去:“那麼怎麼對付那兩個組合,你有什麼想法?”
遠坂信義託著腮繼續思考著:“值得慶幸的是鄧布利多與格林德沃關係不睦,不需要擔心saber和archer會聯手,這樣在對付每一組敵人時,我們都會有二對一的優勢。根據上次rider和saber交戰的結果,我現在有一個打倒saber組的計劃:讓rider與saber交手,不需要取勝,只要能拖住他即可——上次rider的戰鬥雖然未分勝負,但我確信他完成這個任務並不困難。而你在此期間讓assassin在出手圍殺落單的鄧布利多,必然能夠得手!”
間桐雪聽到這裡,得意地擊了下掌:“這個不難,就算那個鄧布利多很厲害,也不可能從我的小太郎手下逃脫!Archer呢?你有什麼想法?”
“Archer……”遠坂糾緊了眉毛,“這一職階的強項一直是寶具,然而上次戰鬥中這個archer一直是在徒手近戰,所以我還摸不清他的底細,只能判斷他的實力不弱。而且他的master很強,我們不可能從master下手。所以……我還要再想一想……”
“實在不行就把愛因茲貝倫抓來好了。”間桐雪乾脆地說,“反正遲早也是需要掌握容器的,不如再多利用一下。看樣子那個格林德沃與愛因茲貝倫家的人偶似乎有一腿,那丫頭落到我們手裡的話,他應該不會無動於衷。就算重視不到答應出讓聖盃的程度,攪亂他的心思、讓他露個破綻,也不會太難吧?”
遠坂不自覺地皺了下眉,本能地有點反感,但終究還沒說出什麼反對的話來。間桐雪伸了個懶腰:“很好!assassin剛剛彙報,那個銀眼的巫師剛剛離開saber一行不久,事不宜遲,現在就讓rider出動如何?”
“……現在?”
遠坂和間桐雪對視了一眼,齊齊看向了通往後院的走廊:剛剛憤怒的rider回來之後一通咆哮發洩、一刀殺了那匹可憐的天馬之後,就抓過風魔少女大步流星地衝到了後面的臥室,到現在已經兩個多小時,初時還聽得到幾聲風魔少女的慘泣,現在早已沒了聲息。
收回了視線,兩個master都垂頭喪氣地吐了口氣:距離匈奴王大人下一次能夠出戰的時間,恐怕還很遠,很遠……
10 八歧囧蛇
“您好,”薩拉查禮貌地向路邊一個陰陽師模樣的人請教道,“請問出雲大社還有多遠?”
年輕俊秀的陰陽師微微睜開了那雙無比風情的睡眼,輕啟朱唇對薩拉查嫣然一笑,卻並不答話,只是用那隻一直在把玩著耳側一縷黑髮的手指輕輕敲了敲身邊的一塊牌子。薩拉查不解地看過去,只見上面一串平假名片假名,額上頓時垂下了幾道黑線,這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他……不懂日語……
薩拉查的現代英語、德語都學自蓋勒特的記憶,不能說多麼嫻熟。而蓋勒特當然也不是人形翻譯機,雖然精通數門外語,日文卻並不包括在內——人家和日本巫師談判時都是靠愛因茲貝倫翻譯的。
但路總是不能不問,薩拉查努力地比劃了幾下,但陰陽師卻依然只是微笑不答,再一次指了指身邊的牌子。薩拉查突然急中生智:平假名他看不懂,古日語他卻還是會寫的——不會讀是另一碼事。於是他拾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下了“出雲大社”四個字,又在後面打上一個問號,而後充滿希望地望著陰陽師。
陰陽師明顯是看懂了,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然後,再一次緩緩地抬起手指,指向了身邊的牌子。
“……”薩拉查瞪著牌子又糾結了一陣,無奈地放棄了,但還是抱歉地對他笑了笑,禮貌地鞠了一躬。微笑的陰陽師同樣回了他一躬,他愣了愣:提問的是自己,幫助者為什麼反而這麼客氣?不安之下,他再次鞠了一躬,如釋重負地抬起頭剛要走,卻見陰陽師臉上仍然掛著那縷悠然的不緊不慢的微笑,再次徐徐地向他俯了俯身……
兩個人如是雞啄米一般地對躬了數個躬之後,薩拉查耐心終於告磬,匆匆說了一聲抱歉,轉身逃跑似的離開了。
在薩拉查的身影剛剛消失在下坡的盡頭,陰陽師便一掃剛才的慵懶,朦朧的睡眼刷地一下睜開了,嘻嘻哈哈形象全無地前仰後合大笑了一陣,啪啪地拍了拍身邊的地面,出口的居然是嘶嘶的蛇語:【蝶姬,蝶姬,看到了麼?小蛇對我鞠躬了!他居然真的對我鞠了七個躬!好可愛!】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寂,不,也不能說是完全的沉寂,還包含了越來越激烈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