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4)

樣。黑瞎子拼了命救回來的,不應該只是個活死人。

錄音一遍一遍地重複著,終於檢測儀響起來,他眼睫毛動了動,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下來,迅速沒入鬢角。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淚,也是最後一次,好像他一生的淚,就只有那麼一滴。

小花身體漸漸恢復後我陪著他去了一趟眼鏡鋪子,小花從秀秀那兒拿到了鑰匙。屋子裡落滿了灰塵,我在門口停頓了一下,他卻毫不遲疑地信步走進去,走過插滿一排排老式唱片和CD的明代書架,手指遊走到一處突然停頓,抽出了一張沒有封面的光碟。

小花開啟了CD 機把唱片放進去,矮身坐在旁邊的搖椅上,閉上了眼睛。

從CD中緩緩流淌出柔美的唱腔,背景有些嘈雜,但歌聲還是清晰可聞。小花不說話,只是閉著眼睛聽著,聽完一遍伸手按掉,說:“場下太吵了,唱腔也不夠火候,我唱給你聽吧。”

我默默地退出去掩上門。細細的歌聲自門內傳來。先是哼唱的一段過門,然後是念白。

“啊,大王睡穩帳中,我不免到帳外閒步一回。”

“看大王在帳中和衣睡穩,我這裡出帳外且散愁情。輕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頭見碧落月色清明。”

“雲斂清空,冰輪乍湧,好一派清秋光景……”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贏秦無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亡一剎那,寬心飲酒寶帳坐,且聽軍情報如何。”

“漢兵已略地,四面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我蹲坐在石階上拼命地抽菸,眼淚在嫋嫋騰騰的雲霧中落下來。我不怎麼懂戲,卻聽出了刻骨的溫柔悲涼。

這世界上少了一個人,原來會那麼寂寞。

我儘量冷靜地向悶油瓶講述了事情的大概經過,不出我所料,他果然一點都沒有動容,不禁心裡自嘲:果然這傢伙對苦情戲完全免疫啊。

從沙發裡爬起來,我掩飾地擺了擺手:“不說了不說了,小哥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睡吧……”

他默不作聲地站起來,又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我突然覺得他看起來有點不情不願小委屈的樣子。我在心中默唸了一百遍“錯覺,絕對是錯覺”,擺出一個自認為天真無邪的微笑:“呃……晚安。”

落荒而逃似的回到房間,今天喝了酒,所以入睡很快,說實話快的詭異。當然如果我知道自己是暈過去而不是睡過去的話,我絕對不會那麼快就把悶油瓶踢回去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這段時間太忙了,更個3000+謝罪。

第7章 第六節

【六】

再度醒來時渾身說不出的難受,好像整個人被打散了沒有組裝好。我懶得睜眼,自我安慰一定是是昨天喝高了,打算翻個身繼續睡過去,卻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一雙手按住。

我猛地一激靈睜開眼,悶油瓶的死麵癱臉充滿了全部視野,他站在床前微微俯身,右手還維持著按住我肩膀的姿勢。

我呆呆地看著他和他頭頂的雪白的天花板,突然意識到這裡並不是熟悉的自家臥室,而是醫院病房。

悶油瓶的眼神淡然無波,臉色卻不是很好。我嘴巴上罩著呼吸器沒法說話,只能拼命地朝他眨巴眼,希望他能給我解釋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沒理我,伸手去按床頭上的呼叫鈴。

胖子裹著一陣風衝進來,很反常地,他居然沒有開口數落我,而是沉痛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舉起了巴掌——

我一縮脖子就往被子裡躲,胖子的鐵砂掌在距我面門兩公分的地方生生停住。小哥眼疾手快地擋了他一下。

看悶油瓶子這麼護著我,我感動得差點沒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結果聽見他言簡意賅地說了四個字:“好了再打。”

我一口老血噴出來:感情你們倆就是怕把我打死了不好交代嗎?!

護士進來看了看我的狀況,然後對我們說:“病人家屬請跟我到醫生辦公室來一下。”

悶油瓶和胖子對視了一眼,本來這種事都是胖子出面的,這次悶油瓶卻沒給胖子表態的機會,徑直跟著護士小姐出了病房。

胖子若有所思地盯著他離去的背影,然後轉過身,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地感嘆:“天真,你他孃的真是命大,要不是小哥半夜覺得不對,你丫這會早上閻王爺跟前兒報道了。”

我默默地望著他,胖子繼續一臉嫌棄地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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