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幹,爭取早日完成。”不愛說話的厲振華直到最後才出來做了一個總結陳詞,“船九點鐘準時離港,覃越,不是說有船員的家屬要來看看,人到了沒有?”

“還沒,說是路上有點堵車,都沒趕上渡輪。”覃越說完,下意識朝舷窗外望了望。

昨天他對母親坦承了一切,接下來整整一天母親都拒絕和他交談,想來今天應該是不會有人來送他了。

眾人一直坐在餐廳裡等待著,好不容去輪渡碼頭接人的船員回來了,可卻一個家屬也未曾接到,原來因為路上塞車誤了過江的渡輪,他怕來不及上船,只好先獨自趕回來。

船員們彷彿一下子全都瀉了氣,氣氛突然沉默了下來。

就在九點剛到,厲振華正要宣佈解纜離港時,碼頭那邊風馳電掣一般地跑來了一幫人,大多數是年輕婦女,差不多人人都拿著大包小包,有的還拖兒帶女。

海水茫茫,女人們連牽衣頓足攔道哭都做不到,岸上的孩子們拼命地蹦著跳著,想多看一眼大船上聚少離多的父親,大聲大聲地喊:“爸爸!爸爸!”妻子們亦拼命地向丈夫揮手,晃動著手裡的東西,喊著丈夫的暱稱。

厲振華見狀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示意延遲三十分鐘開船。

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難得厲振華這次竟然沒有公事公辦。只有覃越他們少數幾個人知道,自從找回兒子之後厲振華待人接物的心態也漸漸有了一些變化,不再若以往那般不近人情,一條道走到黑。

“阿越!阿越!”麥浩輝帶著一頭一臉的汗跑過來,不由分說拉了覃越的手將他帶到甲板右手邊,“你看!”

覃越抬眼望去,只見岸邊影影綽綽走來幾個女人。定睛一看,急急忙忙走在最前頭的是麥浩輝的母親李明芬,她的身邊跟著覃越的大姐覃閩,而落在覃閩身後遠遠跟著的,赫然是他們的母親。

這下覃越再也忍耐不住,他飛快地跑向舷梯,匆匆下了船。麥浩輝見他激動,慌忙跟在後面。

“媽!”

雖說是淚不輕彈,可此情此景卻覃越無法不心疼這位整日為他擔憂的至親,年輕的政委跑到她跟前站定時,已經紅了眼圈。

海邊風大,掀起老太太已然花白的頭髮,她怔怔地站著。大姐覃閩看到弟弟跑過來,急忙迎上前去,“老三你搞什麼名堂,媽被你氣成這樣。”

早上她提起給弟弟送行的事,誰知一貫疼愛么子的母親竟然沉默,她再三追問也沒有結果,再加上李明芬一大早就趕到覃家跟母親私下嘀咕了許久,她一看這陣勢就猜到多半是這個彆扭的小弟又做了什麼任性的事,惹得老媽不痛快。

覃媽媽見到兒子沒有說話,但是覃越清楚地看到她的眼裡分明已經含著淚水。

“阿越。”覃媽媽終於開口,聲音帶著控制不住的顫抖,“……要是你都想好了,以後就好自為之。我和你爸有你哥哥姐姐看著,不要記掛。”

一聽這句話,覃越的一顆心如同沉入了冰窖,知道母親終究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的選擇。她今天到這兒來送行,不過是對兒子最後的寬容,也是特地來跟他劃清界限。這一夜的折磨還不知道讓她傷了多少心。此刻覃越自覺不孝之極,顧不得一旁姐姐的驚呼,他雙膝一彎跪倒在母親面前,朝她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好……你去吧!”知道兒子倔強起來九頭牛也拉不回,覃媽媽並沒有再做徒勞的勸解。她伸手將兒子拉起,最後看了他幾眼,一轉身徑自走了。

一旁的覃閩滿臉的疑惑,卻來不及問弟弟究竟出了什麼事,只得跟上母親。臨去前她匆匆對覃越說:“沒事的,她在氣頭上,等你回來好好給她賠罪也就是了。”

善良直率的姐姐看來毫不知情,覃越重重地嚥下喉嚨裡的酸楚,朝她點了點頭。他一直站在碼頭上,目送著親人漸行漸遠。直到再也看不到她們的背影,這才大步朝開拓號走去。

“阿越!”踏上舷梯之前,麥浩輝將他拉到一堆集裝箱後面,“你別太傷心。”目睹了剛才的一幕,他知道覃越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但是內心的欣喜敵不過對覃越深深的擔憂。倘若得不到家人的諒解,按照他的性子恐怕這一世都不會痛快,麥浩輝想想都心疼。

覃越搖了搖頭,“我沒事,別擔心。”

“我媽跟我說了,她會經常找紀阿姨談談,爭取讓她理解我們。”麥浩輝一邊說,忍不住伸手撫了撫眼前有些憔悴的臉頰,“我們多給她點時間。”

“嗯。”昨晚幾乎一夜沒睡,覃越突然覺得有點累。他將頭靠在麥浩輝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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