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沙見花叔下水也不覺得彆扭,爽快的扒掉衣服,整齊的堆放在一塊大石頭旁邊,飛身一躍便以標準的入水姿勢,猶如一把利劍狠狠刺入湖中,卻沒有濺起分毫水花。將全身刺入進湖水中的他如魚得水,借勢便向湖的深處游去。
“這小子,這麼大人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急躁,有時間耍帥沒時間和叔叔我說一聲嗎?”花叔看著水面上隱隱劃過的一道水痕,撇著嘴似真似假的抱怨道。想當年奎因也是這幅毛躁的德行,結婚了也不見改。嫂子不在之後,嘗試一小段時間後便手忙腳亂的把當時還是個小肉丁的庫沙丟給他這個單身漢來照顧,自己讓他燙個奶粉順便試試溫度吧,不是把奶粉燙爆了就是和孩子搶奶粉喝,熱了一整杯拿回來卻只有小半杯= _ =花叔懷念的回憶著十幾年前雞飛狗跳,現在想來卻異常溫馨的時光,雖然佔了本該屬於嫂子的目光,心中總是有些愧疚,但那絲竊喜一直藏在心底,更不後悔那時站出來幫助奎因……可惜,現在腦中的記憶雖恍如昨日,而那個人卻也走了有好幾年,這世上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在水下潛泳,尤其是在這個沒有一絲生機的湖底潛泳,與世隔絕的孤獨感是幾乎每個獨自潛行的人都會遇到的負面情緒,心理素質不好一點的甚至會有“整個世界都拋棄我了”的有嚴重偏差的自卑感,這也是為什麼大多數潛泳的人都是組團去的。不過,這條規律並不適用於庫沙,雖然只上任了不到五年,但畢竟是從小作為準毒梟培養的,時刻都可能有隻眼睛在暗處不懷好意的盯著你,潛泳這種海上必備逃生技能可以說是生活中作為調劑的休閒活動。
斑斕的湖水如同一隻大手輕柔的插入庫沙柔軟的髮絲,深棕色的短髮在水中飄逸,與此同時又有無數隻手迫不及待的劃過他的臉頰,點點他淡紅的薄唇,撫上他突出的喉結,對著渾身無散發著男人味的肌肉又摸又揉。偶爾會有幾絲調皮的水流順著緊緻挺翹的後腚,溜入那道縫隙,不久又被無情的驅逐出來,無色無味的再次消失在湖水中。
原本只是想在湖中隨便遊遊,好好放鬆一下趕了一整天的路變得僵硬的身體,不想無心插柳柳成蔭,無意間竟被他在湖底發現了一個神秘的通道!在鋪滿七彩鵝卵石的湖底有一處似乎被人有意清掃過,目測一個足有一米直徑的奇怪圓盤型裝置穩穩地被置在空地中央,彷彿是深深紮根在湖底,任水流的沖刷也一動不動。
庫沙游過去圍著這個裝置打量,在不得其所然後,他又不甘心的對裝置上下其手,誰成想這個死馬當活馬醫的舉動竟然湊巧的成功了,只見圓盤自己緩緩地開始轉動,一遍又一遍,慢慢的加速再加速,待到庫沙察覺到危險想要遊開躲避時,那個裝置轟然開啟,周圍的流水瞬時掀起了一個超大的漩渦,在自然面前人類的力量總是渺小的,即使經驗豐富,庫沙依然在幾經掙扎之後被捲入進了那個裝置移開後露出的黑洞!
這麼大的響動即使是坐在岸上玩水的花叔都輕易察覺了出來,當下也顧不得腳髒,赤腳爬了起來,一臉凝重的望向遠方,湖中間那塊似乎隱隱的有一個漩渦正在緩緩消失。頓時花叔花容失色,他是個旱鴨子,不然也不會只是坐在岸上踢水羨慕的看著庫沙下水放鬆自己。只見他雙手聚攏在嘴兩邊,用盡全身力氣呼喚著庫沙的名字,可惜等到漩渦消失也沒等來庫沙的一句平安,難道自己失去了他還要失去唯一有他血緣的庫沙嗎?
段科剛走出地下室,就聽到遠處傳來的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庫沙怎麼了?!
那聲聲的呼喚裡包含了太多的痛苦和絕望,讓匆忙趕過去的段科心揪成一股一股的,在那短短的幾分鐘裡,段科的腦中閃過一幅幅舊日的回憶,幼稚園的時候,拽著急著上廁所的自己到一棵樹下,只為了對自己做個“壁咚”,事後因為憋過了時間而尿褲子的段科哭得鼻子直冒泡泡,跑去告狀卻為此被大人調笑了整整一年。
還記得中學畢業前舉辦過一場舞臺劇,是關於白雪公主的故事,本來他好好的被選上當王子,卻因庫沙在導演姑娘的耳旁吹了點風,自己莫名的變成了啃蘋果噎死的傻公主,而庫沙則頂替自己成為了中二時期的那個,以為所有公主都會被自己的吻技折服的醒過來,殊不知其實大部分公主都是被他的口臭燻醒的王子殿下。那時躺在舞臺正中間的床上的他,虛眯著眼睛,清楚地看到庫沙在觀眾看不到的角度裡衝自己得意的眨眨眼,沒給個準備便猛地真吻了下來,還是嘴對嘴的那種,當時自己一時震驚猛地睜大了雙眼,不過臺下的人注意力都放在王子的豪爽中,也就沒挑剔公主那難以置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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