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程看著吳午鬼祟的背影,無聲的笑了笑。這傻孩子。笑完之後,又有些寞落。雖然吳午是句無厘頭的玩笑話,可是這個世界,怎麼就愛了,怎麼就變了,怎麼就又愛了,怎麼就越來越琢磨不透了呢?
“黑煞神。”吳午拿著一瓶新的科洛娜,慢步走到吧檯的韓虎跟前,眼神曖昧,目光遊離——在韓虎身上游離。
韓虎被看得極為不適,臉紅了——隱藏在古銅色的面板之下。“你丫有病啊,發花痴了。”剛才差點笑場的調酒師隱晦的點點頭。
吳午才不管那些,盯著韓虎猛看,王顧左右而言他。吳午注意,眼神確實很虛,虛到不敢看自己。
吳午心裡嘀咕,這小子,看著狀態,莫非還真是?
韓虎又幹了一紮黑啤,震耳的音樂響起,燈光暗了下來,短短的慢搖時間開始了。
舞池上立刻人聲鼎沸,吳午看見王程走過來,衝他笑了笑,結了他們的帳,擺擺手慢慢的走了出去,外面夜深了。
吳午張張嘴,卻沒喊出聲來,因為他的餘光看見韓虎的眼睛帶著奇怪的神情看著他。突然之間,吳午有些口開舌燥。
“怎麼不追啊,你的夢中情人走了。”韓虎嗓子有些嘶啞。
“我,”吳午突然覺得有些理屈詞窮,自己到底是真的有些喜歡王程呢,還是僅僅喜歡那種喜歡上人的感覺。看著捧著黑扎喝酒的韓虎,吳午有些莫名的不自信。
舞池裡黑白老少的俊男帶著未知的心情,伴著音樂放肆著自己的軀體,韓虎想起自己看過的一部電影《獨自等待》,夏雨在嘈雜的迪廳裡暗自想象關掉音樂了閃爍的燈光後,那群瘋狂的人們可笑的身影,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微笑。
吳午的目光正追隨著他,看見韓虎光潔的臉上,露出潔白的牙齒和純潔的微笑,那心就不受控制的多跳了一拍。這個晚上,陽光有些刺眼。
吳午想起自己剛剛唱完的那首歌: 喧囂的舞池 匝踏的人聲 我容易醉在酒裡 繁華中我是陷落的城池
人們拒絕我哭泣 今夜無人的角落 寂寞讓我如此美麗 黑夜的星辰也燦爛得有一些些的玄虛 22.
“行了行了,別喝了你。”眼看韓虎第四紮下肚,吳午有點心疼。自己這是怎麼了,這純情少年眼見著還不是自己的呢。
“陳宇呢?”韓虎突然來一句。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都猜錯,他喜歡的是陳宇?吳午心裡翻了一百二十個跟頭“早回了,女朋友召呢。”
“哦,我說半天沒見,”韓虎苦笑。“有人召好啊,不想我,孤魂野鬼。”
“誰讓你不找呢,其實你抬眼望去,一片一片的。”吳午循循善誘。 “切。”韓虎仰脖子把第五紮喝下去。
吳午匆匆喝完自己的科洛娜。“走吧。” “幹什麼去?”韓虎沒喝多,就是有點落寞。“你困先走吧,我又沒地去先呆會。”
吳午左思右想,面對韓虎自己怎麼也張不開那張臭嘴,調明?不是的話怪沒勁的,不調明?又不甘心,說去誰家都不好。吳午眼珠子轉了轉“沒地去?走,咱們去洗澡去?”
“行啊,走吧。” 剛進浴室,韓虎手裡的煙還沒抽完呢,吳午已經脫光了向泥鰍一樣竄了進去“老黑我進去等你。”
冬天的衣服裡一層外一層。韓虎脫了衣服,感覺有些渴,喝了三杯純淨水才走了進去。外冷內熱,浴室裡霧氣騰騰好像人間仙境。
韓虎臉上突然有點發紅。雖說經常和吳午一起泡浴室,但是今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怪怪的。韓虎暗暗罵自己齷齪,在朦朦的浴室裡找著吳午。沒想到吳午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老黑我洗好了我休息室等你啊。”
看著吳午有些落荒而逃的模糊背影,他今兒個是怎麼了?
休息室裡連個燈都沒有,黑漆馬虎的。韓虎站在入口處等待眼睛適應光線。
碩大的等離子電視放著嘈雜的香港電影,也遮不住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韓虎皺眉。平時洗完就得了,今天搞什麼麼蛾子,來休息室幹什麼?
“老黑~~~老黑~~”聲音不大。韓虎扭頭一看,角落裡有隻手在黑暗中拼命搖擺。韓虎走過去,看見吳午穿著白色毛巾睡衣悠然的躺在床上,旁邊放著七星,薯片和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