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你行行好,放過他好不好……你是不是要人質,我來,我來成不成?”
一輩子良民熱愛j□j,馮母一看到槍,也被嚇壞了,跟著太后開始喊:“大兄弟,你手裡是我兒子的愛人,我兒子是我打暈的,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我剛答應不再反對他們了,孩子挺難的真的,你放了他,你有難題找警察同志幫忙,殺人要償命的,誰家沒個老小的,你別亂來啊——”
兩個中年婦女湊臺戲,綽綽有餘,不說樓底下嗚嗚的消防笛,刷刷刷二輛紅皮大卡,就停在了樓下,也不知是哪位好心人看著樓上以為有跳樓的,就撥了119,橘黃制服的消防員小蜜蜂一樣忙活開了。
拿槍的性子挺暴躁,被吵得煩的不行,探出頭來凶神惡煞的吼:“你倆老孃們兒給老子閉嘴!再哼一聲我斃了他!罵了隔壁,許東籬個j□j的不來,竟來些老弱病殘,老子給你們五分鐘,誰去把他叫上來,時間到了沒見人,我就殺了這小子——”
被無辜歸為“老弱病殘”範疇的李醫生看了看白大褂,沒說話。
太后一出現,許沐心裡就咯噔一響,一直高度緊張的戒備著,果然,太后一聽到許東籬三字,瞪大的眼睛又大一圈,嘴唇抖了抖有張嘴的趨勢。
許沐眯著眼對她眨,太后沒意會到,只以為他嚇尿眼皮抽筋,許沐瞧她表情就知道糟,於是突然扯開嗓子,語氣委屈的要死:“媽,這大哥忒怪了,槍管往我頭上一比,就讓我找我哥來,我說我哥在隔著好幾個市的廟裡當和尚,一時半會回不來,他不信,非要說我哥叫許東籬,是混黑社會的,媽,咱家遠方表哥堂哥的,有誰叫東籬嗎?”
太后滿頭霧水:“啊?兒啊,你在說什麼呀?”
許沐飛快的截斷話頭:“大哥看吧,我媽也不知道。”
持槍的男人加把勁擰了他手臂,怒道:“我不管,反正許東籬五分鐘不出現,那你就跟你媽永別吧,”他轉向李暇,“你又誰啊?”
李暇溫文的笑了笑,拉起工作牌:“我是神經外科的李暇,這是我的工作證,要驗嗎?”
“驗——”話到一半突然卡住,他使喚人慣了,如今一無所有,剛剛完全是下意識反應,說出後悲從心來,轉為氣急敗壞,“槽尼瑪的,醫生你上樓來幹嘛?”
李暇醫德昭彰:“你手裡的人質,是我病人的家屬。”
“老子管你!快點讓許東籬上來,弄個人去喊,快點!”
李暇正準備做戲全套,問許東籬在哪,就見許沐突然激動起來,朝前走了兩步,將槍管杵著他頭的男人都拖動了。
他舔了舔嘴唇,嚥了口唾沫,眼裡全是驚喜和不可置信,小心翼翼的說:“馮程,你……”
李暇一扭頭,就見馮程腳步虛浮的邁過門檻,韓志那個潔癖精,用溼漉漉的消毒毛巾隔著手,撐在他後背,樓頂的氣流,風騷的吹動他頭髮。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章
許沐被扯的歪歪倒倒,咕嚕著眼珠子,心裡飛快的合計,他想,首先,必須奪下他手裡的槍,那玩意兒攻擊性太大了,而且誤傷性也很沒有節操。
可他自己現在完全做不到,因為這男的在樓梯口抓住他的瞬間,就鎖住他手,用手腕猛撞了鋼質欄杆五六下,淤血堆積出的深紫色,像是化學實驗裡高密度的高錳酸鉀溶液。
只有第一下特別疼,心都揪起來那種,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後來就沒感覺了,麻了,就是那種悶沉的撞擊聲,刺激著神經末端突突的跳,有些頭暈,並且手腕處有一種詭異的脹。
和這人周旋的時候,他沒想到死亡,也沒多害怕,就想著許東籬,他不能出現在這裡。
他不來,那這就是一起性質惡劣的持槍傷人案,可他來了,那就會升級成黑社會小頭目之間的內訌,警方立刻就會由這次事件挖出一個洞,溯本求源,牽扯進來的東西就太多了。他知道他哥費盡心機走到這一步有多難,他想保護他,像一個也會護短的弟弟,就算在法律的角度,他是所謂的“惡棍”。
許沐不是神勇無敵,只是覺得自己不會死在這裡,又或者,是死在這裡,也無所謂。
馮母的寸步不讓,馮程陡然失蹤,出現後又昏迷,沒得到認可的每一秒,和馮母共處一室,都是一種煎熬,再怎麼裝大度,他不可能沒有怨言。
可他媽衝出來的瞬間,表情驚慌悽楚,對個陌生人哀求,他忽然就想給自己一巴掌。接著馮母的話,衝擊波似的轟炸耳膜,他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這是放棄阻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