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記憶的時候已經是上幼兒園了,我比我哥小一歲,但是我爸媽偏要我們一起上學,然後三歲的我就跟著四歲的我哥直接進了小班。
幼兒園裡有很多小朋友,但是我覺得他們長得都很醜,我和嚴梧這麼說的時候,嚴梧掃視了一遍,然後指著一個穿粉紅裙子的小姑娘說:“那個小朋友長得挺好看的。”
我順著嚴梧胖胖的手指看過去,看到一個扎著兩個小麻花的小女孩,大眼睛,小嘴巴,面板白得有點透明。
我轉過頭去,看著收拾書包的嚴梧,惡狠狠地盯著嚴梧:“我好看還是那個小朋友好看?”
“當然是我弟弟好看啦,我弟弟是最好看的。”嚴梧眨巴著大眼睛對我說。
我滿意地笑了,然後把和嚴梧一樣的書包從背上取下來。
老師來了之後,要給我們排隊,雖然我比我哥哥要小一歲多,但是我一直和他差不多高,我就排到了他前面。
老師按照身高,兩個兩個一對地提溜走,當我看到前面還有三個小朋友的時候,我心道大事不妙,於是把嚴梧後面那個小朋友扯到了我前面。
那個虎頭虎腦的家夥死活不肯過去,倔得要死,正當我想使出暴力手段讓他屈服的時候,我就被人給制止了。
那個嘴巴畫得異常鮮紅的阿姨柔聲細語地跟我說:“小朋友,不能欺負同學,這是不對的。”
“我才沒有欺負他,我就是想和我哥哥坐一起!”
嚴梧過來拉住我的手,對著老師說:“老師,你就讓我弟弟和我坐吧。”
老師看了我們哥倆一眼,然後轉頭去問那個虎頭小孩,“這位小朋友,你願不願意讓他們兩個坐一起啊?”
那個小子很識相地點了點頭。
我和嚴梧手拉手就進了教室,然後那個虎頭小破孩坐在我右邊,隔了一條道而已。
小虎頭其實人挺好的,也不怨我剛剛兇狠地對待他,還跑過來問我和我哥名字,“你們好啊,我叫文定,你們叫什麼?”
當然,我也不是那種特別小氣的人,立刻笑著回答:“我叫嚴桐,他叫嚴梧,我們是梧桐樹。”
文定後來成了我和嚴梧特別好的朋友,當然,我的好友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虎頭在做我好朋友之前,曾和我狠狠地幹了一家。至今唯一的一次。
我媽一度懷疑小時候我是個多動症患者,因為我坐著安靜的時候絕對不會超過二十分鍾,但是那時候我們上一節課的時間貌似有三十分鍾,所以好不容易熬了二十分鍾,我實在是太煎熬了,於是便開始不安分,拿起乖乖地放在兩條腿上的嚴梧的小手玩。
那時老師在講拼音,嚴梧聽得很認真,嘴巴里也跟著念,我拿他的手,他不理我,也不惱我。
我哪裡受得了我哥不理我,看著那小白麵團似的小手,就掰開一根手指頭往嘴巴里塞。
剛開始老師也沒看到,但是估計是我聲音太大了,引得老師嚇了一大跳,立刻從講臺上跑下來,把我的嘴巴掰開來。
“你,你怎麼能咬同學的手指頭呢?”
我看著那個慘白了臉蛋的老師和一臉不解的嚴梧,“我沒咬他呀。”
“你沒咬他把他的手指往你的嘴巴里塞幹什麼?他的手指又不能吃。”
其實我很想說我就吮著玩,但是“吮”那個詞難度太大,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說,所以只能說:“老師,我就是喜歡把他手指往嘴巴里塞啊,他手指味道好。”
老師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你這個小孩子怎麼回事啊,手能有什麼好吃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從那時候就開始不喜歡女人的,覺得女人特別聒噪而且喜歡自以為是的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我就是覺得我哥的手很好吃啊?
不過好在嚴梧從小就聰明,他對著那個老師說道:“老師,他是我弟弟,他從小就喜歡拿我的手指頭玩,還喜歡放進嘴巴里,他不咬我,你看,都沒有流血。”
說完還把手伸出來,過了這麼久,我的口水都幹了,一雙小白手,一點痕跡都沒有。
老師看了看嚴梧的手,再看看嚴梧那張乖巧的臉,才放過了我們。
老師又上了講臺,嚴梧趁機湊過來,湊著我的耳朵,“小桐,你乖乖地坐著上課,要不回去我告訴爸爸媽媽。”
我一聽就蔫吧了,只能乖乖地縮著,好在沒多久,就下課了,我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屁股都坐開花了。
文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