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笑得傻呵呵的,“跟她在一塊,就覺得心裡暖和,踏實,”他彈掉菸灰,“她跟著江誠太虧了,我本來想早晚得把她搶過來,現在正好。”
如果沒聽到昨晚那些話,我可能就相信他了,“那江誠呢,你不會也想左擁右抱吧,”現在必須問最誅心的。
“我老人家就愛吃一口陳年老醋,”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我,“你跟著起什麼哄?江誠跟王東來分手以後,我追過他,他沒搭理我。從那時候我就想,哪天一定要把王東來比下去,”他咬著牙恨恨的,2B之情溢於言表,“這樑子是我跟王東來的。”典型的情敵比情人更長久。
“江誠跟王東來怎麼回事?”他要是再說“你去他自己”這種話,我立刻會把他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他們倆的事,你在言情戲裡都能看到,”老邢鄙視的撇撇嘴。原來王子愛上灰小子,被王子的家人棒打鴛鴦,最後王子出國留學,灰小子黯然回家這種故事,真的來源於生活。
“那他們倆現在……,”我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這個別問我,你要去問他們,”他用一根手指點點我,“還有你自己!”
29、
不用問我自己,因為我不想承認,我慫了。江誠已經成精了,憑我現在的道行,再修煉十年也趕不上他。也許女孩子會覺得,強大的男人有安全感,可我是男人,呆在太優秀的男人身邊,我只會有自卑感和危機感,就像很多男人都不敢找個比自己有錢的老婆。
我結束通話了他所有的來電,他來家裡我都湊在父母身邊,公共場合見面總躲著他,也沒再去公司上班,然後發現,我失業了。南方是不能回去了,以我姐現在的情況,我不放心她,也不能像以前一樣把父母扔給她。出去找工作,人家都要有工作經驗的,我的工作經驗除了進出口,就是房地產。我家所在的城市雖然不小,可畢竟不是沿海,正經進出口公司沒幾個。房地產公司更不用想,以那個人在行業內的影響力,我現在要去別的公司找工作,估計沒人敢要,都以為我是去臥底的。
捱了一個多禮拜,只等到一個Offer,來自希望農莊,邢董事長兼總經理兼財務總監@#%¥&×。老邢打電話說他身兼數值,已經忙暈了。他租了三千畝地,可找不到人幫忙種。就算是全機械化操作,也要有人來開機器。農村青壯年勞動力,過完年大部分都出去打工。他現在連拖拉機得都自己開,牆裂要求我去他的農莊,任工程部經理一職。我本來不想跟他攪和,可他說,我現在正追你姐呢,你不來看著我?老痞子,吃定我了。
所謂的工程部經理,主要職責就是開拖拉機翻地。有了我的加入,計劃一個月內可以幹完,然後施肥灌水泡半個月,就能插第一季秧。我白天開著拖拉機凍得鼻涕兮兮,晚上揉著顛得麻木的屁股,聽老邢講他的宏偉藍圖。
幹體力活的日子,本來應該過得很快,可那個人總是無處不在,村口就是他捐助的希望小學。開啟電視,時不時就能看見那張讓我又愛又恨的臉,昨天是地標工程奠基典禮,今天又是業界代表座談。老邢跟我說,你要想他我就放你一天假,回去看看。我調臺,看動物世界,解說員磁性的聲音傳來,春回大地,草原上生機盎然,動物們又到了發情的季節……。
本市新聞裡竟然出現了王東來的臉,我像見了鬼一樣,問老邢,這是怎麼回事?老邢剔著指甲裡的泥巴,說千里追夫,啊不,追妻,啊不,還是追夫……我拽住他的領子,吼道,說重點。老邢眨眨眼,說他來本市當副市長了。說清楚點,我急了。那可就說來話長了,老邢摳鼻子。說吧說吧,我咬牙。
簡要的說,話並不長,可是從頭說起,還要追述到鞠局長那裡。鞠局長被審查後,江誠在外面幫他活動,竟收集到對手賄選的影片。那個機關算盡的官二代,為了在票決中取得優勢,竟然在開常委會時站在門口發錢,每個進會議室的常委一個厚厚的信封,被掛在走廊裡的攝像頭忠實記錄下來。如果公開,他肯定丟官罷職,身敗名裂。鞠局長拿這個跟他做了個交易,不但被放了出來,還調任本市下轄某縣級市市長,算是重用了,那個人卻不敢再呆在本市,調去了外省。一個副市長的職位,引起這麼多風波,上面也擔心會捅更大的漏子,決定這個位子採取考試招聘。王東來在中央某部委,已經是實職副廳級,卻考了過來,名義上是要增加地方工作經驗,實際上嘛……
老邢瞅著我,咂嘴,看人家王東來這樣的,才是真男人,想要什麼,就千方百計搞到手,就算是對手,也不得不佩服啊。哪像某些人,只會成天長吁短嘆裝怨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