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說了一句真心話:“都是幹這行的,有嚴格紀律,我不希望因為我讓你目標失手,因為我讓你背處分。”
“如果任務失手,你向你的上級打報告,我承擔一切責任。”
楚珣語氣眼神無比真誠。
傳武深深看了楚珣一眼:“原本就要脫身,我不會失手。”
任務紀律即便再嚴格絕密,霍傳武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楚珣在他眼皮底下面對敵人槍口、遭受一丁點傷害。今天倘若是別的什麼人,他很可能選擇明哲保身,隱蔽身份保全任務,放棄救援。然而楚珣……當楚珣出現在他眼前,楚珣這個人,恐怕就是他眼底最重要的目標任務……
楚珣遲疑片刻,還是說出來:“傳武,我需要你,再幫我一個忙。”
“很重要,而且危險。”
霍傳武淡淡地:“你說。”
楚珣說:“我冒險抄提薩拉老巢,想找我想要的東西,可我沒成功。”
霍傳武心裡懂了楚珣的請求,面色肅然:“你想找什麼?”
楚珣一字一句,簡潔扼要:“提薩拉與國內蛇頭勾結,地方上一定有高層庇護,我要□和高官名單。”
“還有,別墅保安系統的普賽射線探源儀,前兩年咱們軍方研發出來,用於航天技術,她怎麼會有?”
兩人對視,楚珣緩緩道出心中疑問,“有人交易軍事技術,走私軍火,我要知道是誰背後出賣國家利益,我要集團的核心電腦資料。”
霍傳武那時表情鎮定,略一思索,輕聲說:“我明白了。”
傳武拎槍起身下床,沉聲道:“給我四個小時,我幫你拿你要的東西,等我。”
楚珣:“……”
楚珣沒想到,霍傳武就這麼答應了他。傳武甚至沒問,楚珣你究竟什麼人,你在替誰做事,你拿什麼證明你身份任務清白、信仰同道?
霍傳武是絕密身份,他楚珣同樣是絕密身份。
兩人各有上峰,各自單線聯絡。傳武不能向他透露身後的隊員與行動計劃,楚珣同樣不能輕易向傳武透露任務計劃。他極力壓抑想要向對方坦白和探問的YU望,他的所謂“請求”甚至可以說是一場迂迴的試探,一個跨越任務和身份界限的極其過分的要求,而傳武答應幫他……
楚珣躺在傳武床上,側身把自己蜷起來,讓身形變小,假裝自己還生活在少年時代,還是個孩子。
他的眼適應著傍晚屋中的寂靜與潮溼,手指撫摩床邊木板遍佈的彈孔與黴斑,想象這三年傳武又是怎麼熬過來的。床頭櫃上一隻便攜小錄音機,幾張破舊得帶有劃痕的老歌CD,一個菸灰缸,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生活中不能存放任何暴露身份歷史的東西。衣櫥裡幾件洗白了的迷彩服,沾滿泥漿的皮靴,槍匣……這就是傳武這兩年的生活,灰暗,隱秘,驚心動魄。就好比自己將自己封閉在刻意締造的一座充滿硝煙的牢籠中,封閉壓抑自身的慾望和情緒,長期戴著一副面具生活,刀尖上行走。
他把傳武睡過的枕頭抱在懷裡揉,又從菸灰缸一堆雜物裡像發現寶貝似的撿出幾顆菸頭,寸短的菸屁股。他把幾顆菸屁股捧在手心聞了許久,回憶揣摩那裡面沉澱的味道,菸頭統統收集帶走。
……
樓下狗吠,樓梯吱呀吱呀作響,楚珣下意識從枕頭下掏出防身的槍,在耳側上膛,隱蔽到牆角陰影裡。
房門被手指輕聲扣響,約定的暗號,輕彈了一長兩短一共三下。事實上,不需要暗碼,門縫裡洇過來一股帶著夜晚露水清冽氣息的身體的味道,門板後隱現高大挺拔的身影,楚珣眼眶一熱。
傳武閃進屋時肩頭鍍了一層窗外漁火的光芒,眉目沉穩肅殺。
楚珣懸著的心陡然平復,胸膛起伏,兩眼放光……
霍傳武敢答應楚珣,就是胸有成竹。
他有自己做活兒的套路,無需親自動手以身犯險。他在這地兒認識的人比楚珣多,經營有自己一套人脈。每股黑幫勢力內部皆派別林立,水很深,提薩拉手下赫赫有名的戰將殺手“韓天”,手下經營一處礦產兩處種植園,當然有自己一路人馬親信。
霍傳武找到他頗為信任的馬仔,一個名叫宋潘的男孩。“韓天”行走緬北道上三年,靠的是絕頂槍法與一身冷傲的血性。他在幫派仇殺中對宋潘有救命之恩,當時連發五槍將捆綁在男孩身上的繩索打斷,皮肉毫髮無傷,將這人從削耳割臂剁手跺腳的凌遲柱子上解救下來。正是這驚豔銷魂的五槍,讓韓天一戰成名,震攝住提薩拉手下一幫悍匪,也收服了男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