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甩開大步在他身後做九十度急轉彎一溜煙跑掉了?!楚珣一瞧就知道咋回事,小樣兒的,還長脾氣了。
兩人默然對視,楚珣慢慢將人面朝下摁在床上:“趴好,我給你按按。”
霍傳武這回沒反抗,沒讓楚珣滾走。女服務生不成,男服務生也不成,但楚珣不一樣……楚珣不男不女,這人就是楚珣,跟別人就不一樣。
霍傳武側臉眉目英挺。楚珣推按著這人後頸和肩膀,描摹二武的臉。住院期間後頸的太陽花紋身弄掉了,右臉傷疤也做過祛疤處理,暗紅色可怖的傷痕化作一道溫淺的白線。領導的意思可也不是要給小霍同志美容,而是去掉暴露身份的面部標誌。
楚珣兩條大腿分開跨在這人腰側,大腿內側磨蹭到傳武的腰。他兩手用力往下一推,傳武的肩胛骨在他手掌心裡一抖,再一緊,彷彿難耐他手心的熱度。健美的脊背如蝴蝶展開雙翅,肌肉華麗,再緩緩收攏至腰窩,臀線起伏飽滿,臀溝深邃。
楚珣十指溫潤細長,一寸一寸摸下去,細心地按摩,按過每一塊肌肉、每一寸骨骼。按到穴位處,傳武驀地把臉埋進枕頭,胸腔洇汗輕喘……
太舒服了,沒這麼舒坦享受過。
楚珣再這麼按下去,他都硬了,褲襠裡要溜趟了。可能也是分開太久,那方面太敏感,倆人一蹭他就受不了。
霍傳武從枕頭裡露出一隻細長的眼,眼神凌亂,沉醉。他不好意思跟楚珣說,在醫院裡住那兩個月,夜深人靜輾轉反側惦念得是誰,晚上睡不著,早上再起床手忙腳亂洗內褲,病房裡掛一溜褲頭……
珣公子做得專心,不遺餘力討好,額頭洇出汗。他是什麼人?他這輩子幹過這種伺候人的累活兒?
楚珣知道二武肯定看見了。
霍傳武也知道,楚珣看見了,追過來了。
傳武何止是看見那個白嫩風騷的公子哥抱著楚珣啃,他看見的多了。在金百勝的莊園,他看到那個貼身保鏢親吻楚珣的頭髮,二人同房而睡。
有些事兒他從來沒開口過問,沒必要,分開這麼多年,雙方都是大男人,小珣一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一圈兒朋友。他不願干涉對方,不想吵嘴,自己似乎也沒資格干涉,說什麼?
傳武趴著發呆,走神,楚珣故意捏他胳肢窩,捏他後腰,再捏他屁股,他哪癢就捏哪!
傳武被捏得屁股一顫,毛巾都抖下來,露出內褲。白色內褲裹不住臀部結實緊繃的肌肉,透出肉色,頓時害臊。
傳武:“別鬧。”
楚珣故意逗這人,笑嘻嘻地調皮:“我就鬧,咯吱你……”
楚珣蠻橫地騎著人,傳武粗聲喘息,一身淺褐色漂亮肌肉在楚珣身下扭動糾結,兩腿又不敢過分掙扎怕把人踹到床底下。
楚珣眼快,手快,手指極其靈活,捉弄人是一把好手,不容反抗,專門戳傳武渾身上下沒有遮擋的地方,戳他腰和大腿……
“噯,小珣!”
“別鬧。”
“不鬧了!”
“恁這個人,別鬧了……”
霍爺被賤招的小貓小狗逗煩了,猛地雄獅擺尾翻身,四爪一掀乾脆利落將人反壓,發力時胸膛和上臂肌肉硬得像鐵!
楚珣哈哈哈得,笑容慢慢收進嘴角,眼神漆黑深邃。
傳武這一壓才發覺不太好,自己赤著身子只穿小褲頭,鼓囊囊的大傢伙抵在對方大腿上。外面公開場合,倆人身份所限,極力忍耐著,傳武喉結滾過汗滴。
倆人都知道在“鬧”什麼。楚珣嘴上不說,這就是跑來哄他的男孩。傳武拿楚珣最沒轍了,原本一顆表面剛強內裡脆弱的硬漢心讓針戳得全是看不見的小洞,楚珣溫暖的手彷彿具有魔力,小暖爐似的,把心口的洞全給他抹平了。
霍傳武這人,每回被擠兌得沒處躲沒處逃,啞聲說“不鬧了”,冷硬的面部線條驟然變柔軟,臉上旋出一顆酒窩,特招人。
霍傳武低聲問:“恁也給別人按摩?”
楚珣仰躺著笑,笑容純真又帶促狹之態,故意學大碴子味兒:“俺抹油呢!”(我沒有)
傳武噗得一聲徹底破功,後背劇烈顫抖:“恁可真固應人。”(你可真膈應人)
楚珣深深看著人,話裡有話:“我手跟別人不熱,就跟你是熱的。”
傳武耳朵紅了,別過臉,一下子坐起身,後背對著人,強抿著嘴,沉默無言。
倆人誰都沒有點破,但是楚珣覺著,二武記得他對他曾經說過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