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父親的暫時失蹤,是為了躲避警察的追問。然而警察糾纏的具體原因,薛適並不清楚。
那個深夜,傅雪萍不卑不亢,被警察盤問了許久,始終不吐口。
眾警察套不出訊息,便灰溜溜地走了。
送走警察後,擔憂已久的傅雪萍,因休息被擾,再加上情緒失控,一時間,舊病復發。
屋內的海燕,聽到了傅雪萍病發時的慘烈叫聲,霎時驚嚇過度。她竟深切地認為,那一晚,傅雪萍,是被人強…奸了的……
親戚,有血緣關係的人。
只因這一層關係,心重的,便將親戚放在心上,擔憂對方的生活,也擔憂自己在親戚面前的形象與聲望。
但人與人之間,歸根結底,都是冷漠的。各
自的悲苦,在親人眼中,或許都不值一提。真正能幫上忙的,也沒有幾個。因為每個人都身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別樣的痛苦,誰都無法體會。對於誰的慘狀,親戚們,頂多是在聚會時,表露出一副無比遺憾的虛偽表情,最後,自己的痛苦,終就會變成他們茶餘飯後的打諢話題。
上次事件之後,沒過幾天,薛勤勝便大大方方地現身了。同往次一樣,妻兒因他所受的痛苦,薛勤勝仍舊感受不到絲毫。
很快,家裡便舉行了一次聚會。
文竹園1013的大臥室內,全家親戚聚在一起,床上,沙發上,滿滿圍坐了一圈。
在年幼薛適的印象中,這陣仗,除了在爺爺家過春節之外,就再也沒見過了。
薛勤勝站在屋子當間,比手畫腳地說著什麼,就像演講一樣,神采飛揚。
對於父親的此番姿態,薛適厭惡極了。因為父親很喜歡講重複的事情,基本上,聽到第一句,就能完整預料到他即將要吹噓的偉大事蹟。
不過這次,父親說的可都是新鮮事。
“總之一句話……”
薛勤勝比出食指,向四周環顧一番,確認大家都在聽著,便繼續道:“當你們聽到傅雪萍這一嗓門喊出來的時候,你們就趕緊抄傢伙,書、手紙卷或者衣服都行,迅速塞進她的嘴裡。主要是別讓她咬著舌頭就行,舌頭咬掉了就死了。堅持一分鐘,她就緩過去了。”
爺爺奶奶、還有薛適的三大爺,都眉頭緊皺地聽著。其他個別親戚,微微揚起嘴角,看薛勤勝的神情,就像是在看戲一樣,頗有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