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過了嗎?”
薛適聽著母親含混的字句,無助地搖搖頭,低聲回道:“沒過,報免體了……”
薛勤勝瞪
圓了雙眼,不可置信地嗤笑了一聲。他盯著兒子,質問道:“昨晚你媽犯病的時候,剛開始的癇叫,你聽到沒有!”
薛適忍不住輕顫一陣,那聲牽動著他魂魄的驚嚎,又在腦中縈繞了起來。他閉著眼,懦弱地答:“聽見了……”
薛勤勝必是料想到了,便又提到了嗓門,斥責道:“聽見了你為什麼不衝過去啊!你看你媽這嘴給咬的!你猶豫什麼吶!啊!”
周身再度被黑暗包圍,薛適彷彿又蜷在了床頭,孤獨無依,恐懼地顫抖著。他寧願惹人厭的父親當時也在現場,無論怎樣斥責打罵,都無所謂,起碼父親還有施救的膽量。
面對父親的指責,薛適無力回答,他只是搖頭,企盼父親能放過自己。
薛勤勝直起身體,厲聲責罵道:“你就應該第一時間衝出來!應該的!沒有你猶豫的份兒!你就應該直接衝過去救你媽!你知不知道啊!你看你媽這嘴給咬的!腦袋還給磕了!啊!”
薛適低著頭,只將腦殼留給了父親。薛勤勝見狀,彷彿沒罵到痛楚,便趕忙補充了句:“你體育沒過就是給嚇的!你知不知道啊!你這個……”
恐懼,羞怯,憤怒,怨恨,一時間被激到了極致。薛適緊緊閉鎖著雙眼,翻湧的淚水,卻還是沿著臉頰傾斜而下。剎那,他念起封閉已久的兒時記憶,父親為了制止自己哭喊而賞來的耳光,一次一次,如今像是再次重重砸在了臉上,直將他扇得兩耳發懵。
遠處,薛勤勝扯開嗓門,怒吼一記:“說話!”
薛適掐進手背的指尖,已然硌出了血印。他竭力忍著,卻還是嗚咽一聲,終就爆發著哭了出來。理智的弦驟然挑斷,薛適抽搐吸氣,幾近窒息,卻仍以崩潰的姿態,全然釋放道:
“我已經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我媽犯病了!那叫聲……小時候,聽見水壺燒開的聲音我都會被嚇到……現在也是,每次有女同學突然大喊,我都會心慌……晚上我都不敢睡覺……只要半夜醒過來,我就老是聽見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