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有些厭煩,便皺著眉頭回:完全不能。
等了些許功夫,謝曚才回道:
你要說你男女都行,那我還能勉強接受。現在你告訴我,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同性戀,我還真有點接受不了。以後你也沒法結婚了?這是多麻煩的一件事啊。
薛適想起了之前,自己向葉文出櫃時,對方所說的話,竟與謝曚的觀點完全相反。謝曚是個意識超前、頗能接受新鮮事物的奇女子,薛適本以為對方將是最為暢快的,不料,她的反應卻如此強烈,倒讓薛適費了許多心思。
不久,樂遙也知道了薛適的性向。日後,每當與好友們聚在一起時,薛適再也不用遮遮掩掩,謊話連篇了。那種舒暢感,絕對是前所未有的。
☆、惡報終至
曾經,薛適與諸多陌生網友約會,雖是抱著尋覓另一半的美好願望,但也始終跳脫不開一夜情的糜爛模式。現如今,他跟莫閒在一起了,也就算暫時上岸了。
莫閒完全不知曉薛適先前的荒淫行徑,還以為他是個比較純潔的孩子。薛適也並非刻意迴避歷史,只是覺得沒有必要特別告知對方罷了。
然而,也許惡因能被暫時遺忘,但惡果卻始終躲不過……
五月中旬。
薛適當時的心情,還抑鬱地沉浸在莫閒初患腎病的陰霾之中,再加上莫阿姨的突然降臨,就有如雪上加霜一般。雖說莫阿姨善良率性,只要摸對她的套路,就算是好伺候的,但畢竟,這樣的生活,還是讓薛適感到了些許不便。
然而,更不爽利的,竟是他自己的身體。
那一陣,薛適總是隱約覺得肛周不適,尤其是大號過後,再收縮肛…門,會體味到一條淺淺的傷痕,像是已然結痂,卻仍伴著刺痛感。起初不覺得什麼,只認為是性…愛過度,想說傷口小,總會癒合的。直到那一時,陣陣刺痛夾雜著惱人的瘙癢,薛適再無法忍受,便躲進衛生間,欲要探個究竟。
他踩在蹲坑兩側,蜷著身體,壓低腦袋,將化妝鏡對準了自己的痛處。直觀看去,並不見什麼端倪。之後,他稍稍用力,才驚訝發現,一根尖細的乳白色肉條,由頂端開始,隨著肛…門的鬆弛動作,也在慢慢向外伸展著。那肉條,根部嵌在腸壁內,其餘部分,則張揚地直立在外。單單就那麼一根,足有兩厘米長。
薛適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也絲毫意識不到這症狀的嚴重性。他竟還用兩根手指捏住肉條,剛想用力,那根部嵌住的紅肉,便像過電一般,使他打了個寒噤。
他側身,取過一柄廢棄的眉剪,將肉條用頓刃夾住,試圖將它剪去。他一咬牙,兩手用力,刀刃將肉條碾歪,乳白色的表皮瞬時滲出了紅血。薛適疼得鬆開了手,卻見肉條依然嵌在那裡,血也止不住地滴落著。
薛適不再多想,只用手紙擦了擦,便迅速提起了褲子。愈趨嚴重的痛感,反而蓋過了癢勁,倒比先前能夠忍受。他將各處血漬擦拭乾淨,便慌忙逃出了衛生間。
翌日,薛適匆忙趕去莫閒家。為防莫阿姨發現,他將臥室門反鎖,教莫閒幫忙檢視。仔細檢查一番後,莫閒若有所思,講話卻吞吞吐吐,像是在刻意迴避著某些字眼。薛適不得其意,只天真地跟莫閒說要去醫院,對方默默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兩人藉口約會,別過莫阿姨,偷偷去了
莫閒當時就診的醫院。
掛了肛腸科,薛適跟在莫閒身後,向診區慢慢走去。走廊兩側,一個個中年男女,或歪著身子斜坐在長椅上,或撅著屁股齜牙咧嘴地靠在牆邊。薛適跟莫閒站在角落,時刻等著診室內的召喚。
不多久,兩人進了診室。光禿禿的小屋內,一張細窄的鐵架診查床橫在正中。那男醫生背對著坐在角落,兀自盯著顯示屏看。
“薛……適?是吧?”那大夫也不回頭,他擺弄著桌上的化驗單,用尖細的嗓音確認著。
“對。”莫閒在旁搭話,將薛適扶坐在了床前的圓凳上。
“什麼毛病啊?”大夫不耐煩地問。
薛適大大咧咧地回:“後面長了個東西。”
大夫一聽,轉過了身子,露出了鋥亮的額頭。他看看薛適,又看看莫閒,繼而用單手託了託眼鏡的一側,狐疑地重複著:“後面?長了個東西?”
薛適點了點頭。莫閒站在後方,略顯不安。
大夫從床下猛地抻出了一張塑膠布,麻利地覆在了診查床上。他示意薛適脫去褲子趴上床來,又指著莫閒,生硬命令,叫他出去。
薛適低頭,迴避著莫閒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