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又不自知。他不住宿舍,自己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兩居室,總喊著找人合住拼房租,卻一直無人搭理。
墨宇想,胖子知根知底,雖說不很招人待見,但起碼免去了奔波拖延之苦。於是,二人簡單聊過,將價錢談妥,墨宇就立即搬了進去。
說著說著,便走進了那處尋常的居民小區。乘電梯上了十一層,墨宇帶路,開啟新居的房門,將薛適迎進了屋內。
狹窄過道,鞋櫃靠牆擺放,隱隱透著股無從恭維的氣味。起居室簡樸至極,除電視茶几沙發外,便再無擺飾了。
胖子所在的主臥坐東。廚房與次臥並立坐西。衛生間夾立在南,那扇老舊的玻璃門,與次臥房門剛好相對。為防異味飄過,次臥房門常年緊閉,自然也就十分合理了。
詭異恐怖的嚎叫,始終貫穿雙耳。薛適正在納悶,便被墨宇拉著,進了主臥。只見一留著短寸的胖子,硬將滿身肥肉塞在那把小椅子裡,他正對著殭屍遍佈的電腦螢幕,聚精會神地砍殺著。
床鋪書桌那些基本配備,薛適全不在意。他只盯著牆邊那架黑色的鋼琴,兀自出神。琴架透著淡雅的暗光,令薛適入迷地打量著。他甚至懷疑,那胖子粗似香腸的手指,究竟能不能準確地按下單個琴鍵。
墨宇指著胖子,向薛適介紹道:“這我同學,他叫羅賜福。”
胖子毫無回應,薛適暗自嗤笑,反覆默唸著對方音似美國總統的霸氣大名。
墨宇拍上胖子的肩膀,繼而招呼一聲:“這我朋友啊,叫薛適。”
胖
子支吾著應了一聲,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二人出屋,躲進次臥,將門鎖上了。薛適觀望一番,見狹長的小屋內,僅配著一張書桌,和一張還算寬大的單人床。胡亂碼在桌面上的音樂教科書,摞得像個墳頭,儼然要將墨宇的膝上型電腦活埋了。腳邊,則擺著四個塑膠箱子,內裡盛著衣物與鞋盒,像是從宿舍直接搬來的,倒也方便。
沒甚閒話,墨宇抱上薛適,一陣親暱。他舔著薛適的脖頸,又衝耳內吹氣道:“我餓了……”
薛適將對方輕柔推開,婉拒道:“你那胖同學還在呢……”
墨宇不願鬆手,繼續撒嬌說:“沒事兒,他玩電腦呢。那麼大聲,聽不見。”
“乖啊。”薛適撫弄著墨宇的頭髮,哄道:“睡前再做吧,現在不方便。”
“現在就要!”墨宇立吼一聲,態度即刻轉變,生硬強迫著:“現在做一次!晚上還能再做一次!”
霎時,薛適竟有了想呼對方巴掌的念頭。他攥攥拳頭,忍過怒氣,便坐在床頭,默不作聲了。任由墨宇怎樣軟磨硬泡,他始終不從。
央求無果,墨宇便坐到桌前,開啟電腦,撇著嘴獨自瀏覽起來。他又進入了那熟悉的網頁,又在層疊的文字之間敲打著什麼。
薛適懶得看,只與對方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二人都沒好氣,但也還未到閉口不言的程度。
晚八點左右,家裡來了兩個男孩。他們先嬉鬧著敲砸著墨宇的房門,欲要參觀。墨宇怕薛適露面尷尬,便吼說自己已然睡了。來者說了許多調侃的淫語,繼而便架著胖子,將他強拖出家門,吃飯去了。
家門閉合的聲響剛一傳來,墨宇便飛撲而過,飢腸轆轆地抱住薛適,一通親吻。他厭惡前戲,遂命薛適翻身趴著,繼而便直接挺身而入了。
那是墨宇唯一喜愛的姿勢。他用自己細瘦的手指,掐在薛適的胯骨兩側,如短跑衝刺一般毫不停歇,瘋狂持續著機械般的活塞運動。
與墨宇做…愛,薛適總覺得,自己就像個局外人。他得不到愛撫,也沒什麼含情脈脈的糾葛。他的下…體,始終疲軟,墨宇卻根本不在意。每一次,薛適總把臉悶進枕頭,被動忍受著墨宇的單調刺戳。說白了,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塊等比模擬的自…慰器具而已。
墨宇自顧自享受,陣陣□,從始至終都沒變換過姿勢,只與薛適的後背保持一段冷淡的距離,兀自發洩。
約莫十分鐘後,墨宇高…潮陣攣,抽身而出,躺在一側大口喘氣。他纖瘦的身板上,覆著一層細密的汗珠,一排明顯凸起的
肋骨,隨著氣息不斷起伏著。
薛適扶著後腰挪進衛生間,簡單沖洗了一陣。罷了回房,他躺在裡側,二人輕輕摟著,漸漸入睡了。
夢。
竭力撐開了近似粘連的眼皮,視線卻仍是一片模糊。
勉強起身,循著燈光,踉蹌挪步,莫名走進了狹窄的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