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春工作時,他也曾經收到過一些名片,都收藏在寫字檯的抽屜裡。想著其中一些可能還會用到,他便開啟抽屜準備挑選著放進名片夾裡。
裝名片的是一個不大的紙盒,開啟後,拿掉壓著的幾枚硬幣,他發現最上面的那張,印著那個很久都沒有被提到過的名字。
談將臣。
已經過去了好幾周,這個男人似乎真的放棄了與自己的聯絡。
郎斐將目光從名片上移開,漫無目的地掃視著房間各處。
不,就算他本人不出現。這間由他所安排的公寓裡,也到處都是他所佈置的痕跡,就像一隻華麗的鳥籠。
不得不說,這裡的生活環境,的確要比以前的老公寓好上許多。不過現在,只要自己繼續寫歌,保證質量。收入應該不成問題,所以也可以開始考慮搬去一個全新的地方。
搬家這個行為,並非真是為了讓談將臣找不到自己的下落;它所具有的更是一種象徵意義,告訴談將臣:自己已經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過,現在的談將臣,或許也已經不在乎這些。
看了眼電腦螢幕下方的時鍾,郎斐將初步完成的歌詞存檔,起身去看郎笑的動靜。
由於這段時間的忙碌,他已很久沒有與兒子好好相處;請來的保姆回鄉過年,至今未歸;小狼崽便勞煩郭叔相幫帶著。對於這一老一小,郎斐心裡很是愧疚,卻也一時間找不到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也許,也許自己應該考慮結婚成家,對方可以是個帶著小孩的單身媽媽,這樣小狼也有個伴兒。
但是考慮到自己的取向,郎斐苦笑著搖頭,還是不應該去禍害普通女性。
其實,他之所以對唱歌有所猶豫,也有這一方面的考量:若是過上了藝人趕場的生活,與郎笑的相聚時間又要大大地減少了。更不用說以後孩子上了小學、中學,疏於管教很可能會造成終生遺憾。
這是每個單身家長都會遇到的難題。
確認了小狼崽已經睡得香甜,郎斐小心翼翼地將房門帶上,走向客廳,準備去陽臺上抽一支菸。
剛到客廳,卻聽見玄關處發出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門把手在轉動。
詭異的狀況讓他心頭一愣,隨手抓起菸灰缸過去檢視。就在這時,大門已經被人推開,外廊的感應燈照出一個身穿大衣的高大身影。
寶石花與帶子狼 34
“你怎麼會……”
郎斐瞪大了眼睛。
“這是我買下的公寓,當然有鑰匙。”
男人轉身將大門重新關上。
說著,他毫不客氣地登堂入室,兩三步就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外套上散發的寒氣,讓溫暖的室內也陡然陰冷起來。
“恭喜,最近業內都在談論你和你朋友的事。”
談將臣將在街口買的一疊報紙隨手丟在了茶几上,最上面的是娛樂版,第一眼就可以看見郎斐的照片。
看著那張經過了精心化妝,已經有些不那麼真實的面孔,郎斐不由得回報以一聲苦笑。
“那也要恭喜談老闆您了,歸根到底,大家都是在為儷天工作。”
他知道談將臣是不喜歡這個稱呼的,但是此刻,他偏就是想要激怒他。
談將臣果然皺了皺眉,卻沒有發作,只是壓低了聲音糾正道:“我要的是,我要你只為我工作。”
“在這方面,沒有什麼可談的。”
郎斐態度堅決。
“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隻有你才知道的人。如果我消失了,自然會有人替我報警。所以除非你準備好犯法,否則別想再像上次那樣綁架我。”
他又補充:“給我一個銀行賬號,我會把五萬元,以及之前的所有錢都還給你。還有,我也會搬出這裡。”
也許,這是談將臣第一次體驗被人用“金磚”回敬的感覺。但真正令他惱怒的,是“被郎斐拒絕”這件事本身。
“你以為,一時出名就能夠保住下半輩子的衣食無憂?”
他輕蔑地伸出一根手指。
“只要我說一句話,立刻就能封殺你。”
早就猜到了他會這樣說,郎斐回報以冷笑。
“我沒有和儷天簽約。普通員工的合同一年一簽,況且也沒約束我不能給公司外的人創作歌曲,或是走秀唱歌。我沒想過這個年紀再做什麼明星,可是隻要肯幹,至少也會過得比現在精彩。”
說到這裡,他的嘴角掛著鮮少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