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他的偵查。他望著無意間露出魅惑神態的男人,一股怒意湧上心頭,但全身細胞卻口是心非的雀躍起來。
作家的話:
☆、10 你可真健忘啊,大情聖
拍攝工作一直持續到夕陽西下才宣告結束,正當眾人在收拾東西時,星星點點的雨水從天而降,瞬間即成暴雨。
三道頎長的身影迅速鑽進車裡,關上門後,立即隔絕了嘈雜的雨聲。
「可惡,雨下得好大……」戴君澧甩了甩溼透的頭髮,不悅的噘起嘴。
李鷗從前座拿出毛巾,隨意往兩人頭上一扔後,油門輕踩,車子便優雅的滑進路面。
「導演對你們讚不絕口呢!看樣子你們也可以往戲劇發展了。」男人推了推眼鏡,笑容依舊很模糊。
唐子靡默不作聲,靜靜的望著窗外,覆蓋在頭上的毛巾動也沒動,深褐色的髮梢還懸著水珠。
不知道是因為車內空氣不流通,還是令人喘不過氣的沉默橫亙其中,戴君澧開始覺得呼吸困難。他輕咳幾聲,試圖緩和體內無以名狀的壓迫感。
聽見他的咳嗽聲,唐子靡的表情才微微變化。男人別過臉,注視著身旁的戴君澧:「很冷嗎?」他低聲說著,一面執起對方的手。
一碰到戴君澧的指尖,唐子靡俊秀的長眉立即蹙起:「怎麼這麼冰?」
對上男人熾熱的視線,戴君澧連忙別過頭,不敢面對那總是令人啞口無言的眼神。
「先穿上我的外套吧!」唐子靡一面說著,一面往身後摸索,卻發現空無一物。
「奇怪,我的衣服呢?」唐子靡翻找著後座,疑惑的說。
只見李鷗輕笑出聲,從後視鏡中注視著男人困惑的臉龐:「你可真健忘啊,大情聖。剛才韓碧兒的經紀人還特意打電話來,說要謝謝你的外套。」男人露出一副觀賞鬧劇的笑臉,鏡片後的目光跟雨水一樣冰冷。
只見戴君澧細瘦的肩膀微微一顫,但昏暗的車內並沒有人注意到。
聽見李鷗的話,唐子靡才猛然想起拍攝時的意外插曲。但男人倒映在後視鏡上的眼神令他感到不快,他用不亞於窗外空氣的寒冷目光瞪視著鏡中男人:「甚麼情聖?我只是借外套給她,為什麼要講得這麼誇張?」
「這沒甚麼不好啊,公司可是樂見其成的!」男人依舊笑得詭異。
看見男人始終不把他的怒意當真的模樣,唐子靡環住雙臂,索性埋進柔軟的椅間,不願意再多做辯駁。
樂見其成……多麼虛偽又冠冕堂皇的結語!
他們的緋聞,成就的是銷售量、公司的利益;而他的感情,就像顆棋子,走一步算一步,卻又不是他自己能左右的;直到失去利用價值後……
棄子。
他看著李鷗鏡片後的眼神,迷濛、模糊,但卻異常堅毅,看似任何事物都可輕易割捨。
他輕啐一口,視線轉向窗外。
夜晚的霓虹已經高懸,玻璃上的水珠映著虹影,發出絢麗的光彩,如繁星點點。在闃黑的夜裡,原本透明的車窗卻如同鏡子,清楚倒映出男人蒼白的臉孔。唐子靡將視線集中,看見身旁的戴君澧蜷曲成一團,像只怕冷的貓,細瘦的肩膀正微微顫抖著。
他回過頭,輕輕的伸出手:「你沒事吧?」
正當他要觸及男人抖顫的身軀時,對方卻幽幽開口:「沒事,別碰我。」
戴君澧的聲音很低,卻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語氣。
他收回手,望著戴君澧毫無表情的臉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困窘。
他不知該如何解釋。況且,要解釋甚麼,他也不明白。
此時,原本就亂成一團的腦袋因為受寒而脹痛不已,唐子靡揉揉腫脹的太陽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李鷗自顧自的說了很多,但後座的兩人卻無法分享他腦中的宏偉藍圖,沉默的望著窗外。但他們的心裡卻波濤洶湧,久久不能止息。
作家的話:
☆、11 你還有我啊
天空很灰,地平線像是被雨水淋得溼糊,扭曲得難以辨識。家裡聚集了很多人,衣著都是清一色的黑與白。男孩躲在樓梯的轉角處,望著樓下熙來攘往的人群,卻感到莫名的寂寞。他看了看懸在靈堂前的照片,父親跟母親都掛著一如往常的微笑。
雖然只隔著一層玻璃,卻已是咫尺天涯。
「真是飛來橫禍啊,兩個人都還這麼年輕……」
「看新聞報導,那起連環車禍好像沒有人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