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片片。窗外,闃黑的天幕漸漸亮了起來,轉變成暗紫、星藍,第一道光線穿破雲層,照射在水泥叢林間。男人心不在焉的撥弄著琴絃,幾個混亂的和絃把靜謐的晨曦翻攪得亂七八糟。
唯有如此,他才能平靜下來。
「你的一顰一笑,如帶刺的玫瑰;
我只是隻被蠱惑的蝶,即使雙翅已殘破不堪,
仍舊會撲向那熊熊燃燒的熾烈香氣……」
唐子靡一面刷著吉他,一面低吟著,那如同嘶啞的嗓音彷佛在哭泣。
叩叩的幾聲輕響,唐子靡轉過頭,看見李鷗那張要笑不笑的臉龐,俊眉又不悅的緊蹙起。李鷗輕推開門,雙手環在胸前,一副興味的表情。
「一晚沒睡?」男人輕笑出聲。
似乎對男人的問話置若罔聞,唐子靡低下頭,決心專注在弦上。只聽見對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他的身旁,對方驀然伸出手,快速抽走放置在唐子靡桌前的樂譜。
李鷗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他輕哼譜上的歌詞,眼神極度專注,腦中彷佛思緒萬千。
「還給我!」唐子靡搶回樂譜,俊美的臉沒有絲毫變化,但語氣卻有些惱怒。
「這首歌蠻不錯的,是你寫的?」李鷗俯下視線,直盯著眼前那張始終面無表情如雕像般的臉龐,語氣裡並沒有以往的嘲諷。
「是又怎樣?」
「你要不要考慮……自己發行單曲?」李鷗低聲說道,眼上沒有一絲笑意,認真得令人感到緊張。
唐子靡怔了怔,隨即露出微妙的神情望著男人,似乎對他的話語不得其解。
看見對方困惑的表情,李鷗忽然大笑出聲:「哈哈,你對團員的忠誠度可真高啊!我覺得你的創作很不錯,旋律流暢、歌詞也很特別。像你這種實力堅強的主唱,也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吧!『即使沒有嗎啡樂團,唐子靡還是唐子靡』,你難道沒這麼想過嗎?」男人微笑著,雙手環在胸前,顯得身材格外瘦弱,臉上卻掛著一副勢在必行的強硬神情。
對團員的忠誠度?
聽到這句話,唐子靡幾乎要噗哧一笑。
他永遠記得,第一次唱出戴君澧寫的歌詞時,那張清秀的臉孔忽然大放異彩,白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