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就從來不急,步步退讓,由著他鬧,摸,捏,其實特寵著他。
衚衕口兒的這間公廁,前兩年憑藉奧運的東風,得以徹底地翻修,粉刷了外觀牆壁,還裝上了白瓷蹲坑和抽水裝置,終於擺脫了幾十年如一日黑黢黢臭烘烘只可遠觀絕對無法靠近的老北京胡同公廁傳統形象。
以前的衚衕公廁,進了門放眼望去,黑壓壓的就是兩溜兒長方形的坑,坑底堆滿排洩物,沒有沖水,坑與坑之間亦沒有任何遮擋。每天一大早兒起來,街坊鄰里熟人在廁所裡挨排兒蹲成兩溜,互相都能看見對面兒蹲的那位褲襠裡晃盪來晃盪去的一隻鳥兒,解決生理問題的同時拉拉家常,聯絡感情。
現在的公廁也總算有專門的小便池了,不用蹲到坑上溜鳥兒了。
羅戰一把拽住扭頭要走的程宇,歪著頭,流氓樣兒:“這就走啦?給咱扶個鳥兒啊……”
程宇壓低嗓門,很乾脆地送給他一句:“滾!”
從廁所回來,羅戰的傷口需要每天早晚兩遍抹藥,換紗布,熱天避免發炎。
這活兒理所當然地只能由程宇接手了。
程大媽倒是特熱心地想幫忙,推門兒進來看,羅戰嚇得捂住屁股叫喚:“哎呦大媽別,您別介!我,我,我,讓程警官伺候我就成了,您別看我屁股!!!”
程大媽特誠懇地說:“小羅啊,讓大媽幫你換藥唄,做這個我有經驗嘛!”
羅戰窘得哇啦哇啦地叫:“甭介,那哪成啊,我這張臉還要出去見人吶我!”
程大媽嘟囔:“有什麼的啊,瞧這喳喳呼呼的!
“我們家程宇的屁股我都看過,你是程宇的好朋友嘛,那不就跟大媽我自個兒的兒子也差不多麼,讓我看一眼又怎麼了?我又不會把你給吃嘍,這孩子,死心眼子的!!!”
羅戰瞟著程宇,樂得很猥瑣:“有媽寵著的感覺特別好吧,永遠都長不大吧?真羨慕你!”
程宇一聲不吭,狠狠地戳他傷口旁邊的肌肉,戳得羅戰叫喚:“哎呦,疼,疼著吶!!!”
羅戰趴好了,程宇給他揭掉舊紗布,輕輕地擦掉傷口洇出來的膿血,塗上消炎消腫的藥膏藥粉。傷口還是有些紅腫發炎,程宇皺了皺眉,順手拿過一把蒲扇,在羅戰屁股上扇著風。
羅戰扭頭問:“咋啦?怎麼不給我貼上紗布啊?”
程宇說:“我覺得有點兒發炎了,晾一會兒別漚壞了……你就整天折騰吧你,你這麼著老是好不了!”
羅戰悠哉地晃著屁股蛋,享受著,樂道:“真賢惠!”
程宇又說:“羅戰,你能不能回你原來的地方住去?”
羅戰臉上的笑意驀地飛走了,扭過頭,冷冷地說:“程警官我又怎麼了?我給您添麻煩了?那以後您甭回來陪我上廁所,我也不用您幫我換藥,程警官您忙您那一攤重要的大事兒去,我自己能行!”
程宇解釋:“我不是那意思!……這屋西曬挺厲害的,又沒空調,太熱了,對你傷口不好,真的,別給你留下個疤或者後遺症什麼的。”
羅戰的臉色緩和下來,哼道:“嗯……關心我吶?”
程宇皺眉緩緩說道:“羅戰,我知道你自個兒有房子住,我這兒條件這麼差,住得也不舒服,你何必非要賴在這兒。”
羅戰倆眼一眨都不眨,話音兒毫不含糊:“程宇我告訴你,住得舒坦不舒坦,不在於房子,而是這間房子裡有什麼人!老子忒麼的住得特別舒坦!”
程宇對這種執著的人沒話說。
羅戰裸露著的臀部橫著一道深刻的傷疤,翻著紅肉,掛著血絲。腰上幾條遒勁有力的肌肉交匯在臀上的凹陷處,結實的兩塊臀劃出圓潤結實且富有張力的弧線,在燈下泛著相當誘人的銅光……
程宇猛然別過臉去,喉頭異常地抖動,強迫自己不去偷看羅戰亮閃閃還發著光的屁股。
羅戰眼角瞟到程宇驚鴻偶見的異常神色,突然翻身一把拽過人來!
程宇跌倒在小床上,床很窄,羅戰嘿嘿樂著,瞎胡鬧似的就撲到程宇身上!
程宇:“你幹嘛啊?別鬧!”
羅戰:“噯程宇你有個酒窩,我都觀察好久了,你讓我看看……”
他四隻手腳攀在程宇身上,扒著程宇的臉使勁瞧。倆人臉對著臉,呼吸噴著呼吸,身子摞著身子。
羅戰哪兒是想看酒窩啊,他簡直想把懷裡這人啃吧啃吧吞下去,又捨不得跟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一口都吞淨了,想要小口兒小口兒地吮著,嚼著,品味著,咂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