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吃了,過會兒就能好,”謝遠森拍胸口保證,“上場打籃球都沒問題。”
提到籃球,“你們班得冠軍了啊。”
“是啊,那場打得十分過癮,可惜你沒來看,不然我發揮得一定更出色。”
“切!手下敗將!”
兩人一路交談著進了飯館,在角落的位子坐下,顧辛捧著選單逐一瀏覽,一項項地排除,最後決定道:“吃沙鍋吧,比較清淡。”
“哦,好。”謝遠森反應遲緩地隔了一秒鐘才回答。
“快點吃,吃完去我那休息。”顧辛的語氣壞到透頂,不再生龍活虎的謝遠森,看起來真叫人——不爽!
不是說笨蛋是不會感冒的嗎?
顧辛覺得自己有種忍不住要發火的衝動,卻茫然地搞不清楚發火的物件該是誰。
喝了熱湯,謝遠森的臉色漸漸好轉,不正常的潮紅退去許多。
顧辛放心不少,但突然又意識到好像哪裡不太對勁——謝遠森的臉的確是不紅了,因為它又變白了。
謝遠森放下勺子,遲鈍地眨了眨眼睛,非常欠揍地喃喃自語:“奇怪,怎麼會越來越疼了呢?”
隨即轟然倒地。
陷入黑暗之前,謝遠森看到的是顧辛驚慌失措的臉。
那是他以為他永遠都不可能在這張臉上看到的表情。
第 15 章
等謝遠森再度恢復知覺,身邊的場景已然轉換,朦朧的視野裡晃動著幾道白影,他張了張乾燥的嘴唇,發出幾個含糊的音節。
有什麼人帶著笑意應了句:“顧辛是誰?不認識。”
謝遠森這才稍稍清醒,發現自己正躺在手術檯上,無影燈在頭頂耀得人發暈。
“睡得這麼香,我看不用麻醉你都醒不過來。”
“我怎麼了?”
“急性闌尾炎,小問題,已經結束了。”主刀醫生摘掉口罩,示意助手進行縫合操作,接著站到了謝遠森面前,“剛剛你說的顧辛就是送你來的那個小子?”
“應該是吧。”
“他很緊張你呢,從救護車上下來,我差點順便給他來個急救。”
“哈,是嗎?”謝遠森呆呆地笑了,有幾分幸福的味道。
顧辛走進病房的時候,狀態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不同,只是眼神格外陰沉。
謝遠森被他盯得頭皮發麻,一時間居然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真沒用!”顧辛冷冷地,“白長得人高馬大,結果卻是隻病貓。”
“哎,你說誰——”謝遠森立刻就要從病床上跳起來表示自己是沒發威的老虎,卻忘了手背上還在輸液,這一陣折騰搞得血一下子倒流回輸管裡。
顧辛兩個大步上前,迅速調整好針頭的方向,然後照著謝遠森的後腦勺就是一個巴掌,惡狠狠地罵道:“說你傻你還真傻。”
“嘿嘿,”謝遠森笑得很智障,“大夫都告訴我了。”
“告訴你你將不久於人世?”事不關己地挑挑一邊眉毛。
“告訴我你為我著急了。”
“……”顧辛瞪著眼睛,有點發急。
“沒事,你不用不好意思,要是你在我面前暈過去,我肯定哭得稀里嘩啦。”
“去你——”在謝遠森威脅的目光下,顧辛勉強把那個“媽”字吞回去,“廢話那麼多,刀口還疼不疼?”
“好像真有點,你不說我都想不起來。”
顧辛太陽穴一跳,真覺得不揍謝遠森都對不起自己。
“顧辛?”隔了一會兒,謝遠森猶猶豫豫地開口。
“嗯?”
“他們颳了我的,咳,毛。”
顧辛怔了一秒鐘才明白過來,想說點什麼安慰的話又無從發語,肩膀卻先抖了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好笑的,“備皮”本來就是手術所必需的準備工作之一,但可惡的想象力還是不由自主地發揮作用,一幅栩栩如生的圖畫非常奇妙地搖擺在眼前。
光禿禿的……那個。
“你幸災樂禍啊!”謝遠森懊惱自己交友不慎,換不來同情,只得到嘲笑,可嚴肅的面孔堅持不到片刻,他也忍不住跟著顧辛一起笑開了,顧忌著刀口所以笑得一抽一抽的。
而顧辛那邊早已人仰馬翻。
“砰!”這時房門忽地從外面開啟,一大群黑影呼啦啦地撲進來,團團包圍住謝遠森的病床。
“大森,你沒事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