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說了一句:“上來,我揹你。”
顧辛呆呆地盯著他寬闊的脊背,有些茫然。
這個男人似乎是把他所擁有的一切都無條件地提供給自己了,如此坦蕩而不假思索,彷彿他對他做的那些都是無需回報的義務。
不知不覺中,顧辛也開始慢慢地視之為理所當然,在謝遠森身上索取愛,就和在父母身上索取金錢一樣毫無芥蒂。
其實是不一樣的,如果說父母必須對兒女承擔撫養的責任的話,謝遠森卻是完全不必對顧辛負責的。但他偏偏就那樣做了,把顧辛的全部扛上身,而且做得自然而然,甚至興高采烈。
真的就那麼喜歡自己嗎……
顧辛挪動了幾下腳步,慢騰騰地趴在了謝遠森的背上。
“抓緊啊。”謝遠森勾住他的腿彎,穩定地走了起來,不怎麼費力氣的樣子。
顧辛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很安靜。
走著走著,謝遠森感到自己的後頸有些潮溼,他以為那是顧辛頭髮上的雪融化了,便開玩笑地說了句:“喂,鼻涕不要蹭到我衣服上啊。”
忽然聽到顧辛鼻腔裡不同尋常的呼吸聲,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於是便沉默下來。
他明白,軟弱對於顧辛來說如同一種嚴酷的禁忌,即使是他也觸碰不得。
顧辛抱著謝遠森的脖子,無聲地流著眼淚。
他發誓他根本沒想哭的,是淚水自己要流下來。死撐著獨自堅強了這麼久,或許心早已麻木得近乎冷血,但身體卻還是偷偷地保留了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感動了,所以就哭泣了。
這不可抗拒的柔軟情緒瞬間將顧辛的身心徹底淹沒,不動聲色地全盤淪陷……
到樓口時,顧辛從謝遠森的背上跳下來,已經恢復了平常慣有的冷淡表情。假如不是月光映出了他溼漉漉的睫毛還有微紅的雙眼,哪怕是謝遠森也會覺得剛剛趴在他背上安靜哭泣的顧辛只不過是一個奇妙的錯覺而已。
謝遠森嘆了口氣,摸摸他的頭髮,無可奈何地說了句:“你這個小子……”
顧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在轉身上樓的同時悄悄地拉住了他的手。
如此乾燥而溫暖的、厚實而寬大的手掌,似乎是值得託付的樣子。
洗完澡後,顧辛在謝遠森的威逼利誘下吞下了一大把藥丸,倒在床上不多時就有些睏意,但腦袋裡還是很清醒。
謝遠森關了燈,在他身邊躺下,低聲問道:“好點沒有?”
顧辛沒有回答,翻身直接拉開對方的睡褲握住了他的性器。謝遠森大吃一驚,張口結舌地問:“幹、幹什麼?”
“發燒的時候做,感覺更好哦。”顧辛用過分平板的音調說著過分挑逗的話。
謝遠森去擋他的手,顧辛則用發了情的強暴犯的姿態去扯他的睡褲,他低著頭,柔軟的額髮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尖削的下巴,和那兩片倔強抿住的嘴唇。
謝遠森抓住他的手腕,語氣略顯不滿:“有什麼想不通的事情就拿上床來解決,你怎麼那麼幼稚!我當然會跟你做愛,但不是今天。你趕緊給我老實睡覺,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顧辛的動作停頓下來,沉默了半晌,突然放棄一般地把自己扔回床上,呆呆地盯著天花板,喃喃地問道:“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
謝遠森狡猾地笑,“就是你對我的感覺。”
顧辛惱火地砸過去一隻枕頭,“我說正經的呢!”
“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還來問我,枉你一直自以為聰明。”謝遠森鑽進被窩,順便給兩個人都壓好被角,“喜歡就是想和他在一起,為他的高興而高興,為他的難過而難過,想無止境地對他好,什麼都想給他……嗯,具體的我也形容不好,反正你動動手指,我就忍不住要撲上去。”
“聽你這麼一說,喜歡一個人真不是什麼好事……”
顧辛在入睡前含糊地說了這麼一句。
有點憂傷地。
第 29 章
本學期的最後一門考試結束後,顧辛拎著空蕩蕩的書包往外走。剛一出教學樓,腰就被人從身後搭住,一回頭,不是謝遠森是誰。
“考得怎麼樣?”
“你很煩啊!”
見謝遠森又要做出“受傷”的表情,顧辛趕緊改口:“好了好了,明年開學你就等著收錢吧。”
謝遠森頓時眉開眼笑,高舉雙臂大呼了一聲:“我們的寒假開始了。”
雖然學校已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