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但謝遠森並沒有回家住,他跟父母說留在顧辛這裡陪他,居然得到了全家人的一致認可。
顧辛在一旁聽著電話,心底深深欽佩這匪夷所思的一家。
偶爾他也想問問謝遠森,到底打算怎麼跟家人交代他們之間的關係,可看謝遠森的樣子似乎是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可能他那種大而化之的性格,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吧。
然而一轉念,顧辛又有些臉紅。自己怎麼莫名其妙地擔心起對方家庭的阻力來了,就好像他想跟謝遠森這樣長久下去一樣,真是……無聊。
漫長的寒假,謝遠森提議說要打工。顧辛本來對於此等吃力不討好的行為敬謝不敏,但一瞧謝遠森在網上搜集一大堆徒步旅行的資料,然後財迷似的算兩人的獎學金加起來夠不夠,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拒絕的話就無論如何說不出口。最後只得半推半就地被拖了過去。
打工的地方是一家西式麵包店,這一點也讓顧辛忍不住要嘆氣。在他的印象中,在這裡打工的人不都是那種嬌美可人的小女生嗎!
謝遠森卻在一邊振振有詞,什麼薪水不錯啦,什麼工作不辛苦啦,甚至還帶著萬分純真的表情說:“而且每天都能聞到麵包的香味,你不覺得很幸福嗎?”
好吧,總歸顧辛不認為在寒冷的冬天,每天早上九點鐘就要出門有什麼值得幸福的。
說起來,這家麵包店的風格也著實非常詭異。老闆是男人,麵點師傅是男人,廚房助理是男人,就連輪班的兩批服務生也都是男人。一向刻薄的顧辛略帶嘲諷地對謝遠森說:“怎麼不乾脆做成只接待男性顧客消費的男人店?”
結果謝遠森還來不及搭腔,顧辛的肩膀就被相當器重地拍了拍,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老闆用找到知己的激賞目光注視著顧辛,意味深長地說道:“其實我一直都有這樣的打算啊……”
在顧辛下巴掉下來的同時,謝遠森當場踢翻了腳邊的水桶。
麵包店每晚都要把當天的存貨清空,九點以後所有點心對摺,到午夜打烊時還是買不出去的就可以讓店員帶回家享用。
原本上白班的顧辛和謝遠森是撿不到這種好事的,但也許是因為顧辛第一天來上班說的那句戲言,老闆似乎格外喜歡他,每天下班前總要親手給他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