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公子這麼喜歡他;為什麼他總是自言自語地跟鳥類說話──不是自言自語,而是真的在和它們交流著。
外面的打鬥聲和槍聲都已經停止了,沈睿修拉起白齊說道:“先回家吧,待會警察就該來了。”
白齊看著門外一排打手狀的人,然後再看看某笑容滿面的家夥,然後嘀咕道:“果然是流氓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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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以老實交代了吧。”沈睿修泡了一杯花茶遞給白齊問道。
白齊在沙發上不安地換了個坐姿,捧著心形的瓷杯說道:“這個杯子真好看。”
“其實你一緊張就會轉移話題,通常還很僵硬。”
“啊哈哈,是嗎。”白齊乾笑了兩聲,然後懨懨地吹著杯子裡熱乎乎的紅茶。
沈睿修也不急,靜靜地看著他一口一口地啜著紅茶,直到喝得一乾二淨。
“你的傷沒事吧。”白齊看著杯底精緻的花紋,心知實在拖不下去了,只得開始沒話找話。
“一點小傷,子彈沒卡在肉裡骨頭也沒斷,包紮好就沒事了,你要是不放心我也可以脫了讓你檢查檢查。”沈睿修帶著笑意的調侃讓白齊一下子血氣湧上臉,紅了。
【調戲小齊?!太差勁了!】一旁籠子裡的鸚鵡小巴拍著翅膀叫道,【小齊這男人絕對不是好東西啊,別理他別理他!他三天都不給我吃花生米,小氣得要死!一邊削蘋果還拿刀子在我面前比劃來比劃去,讓我幼小的心靈大為驚恐,簡直太差勁了!】
白齊看了看籠子裡的兩個小家夥,又看了看老神常在的沈睿修,深深覺得他需要小心這個男人。
“它們在說什麼?”沈睿修問道。
“它們說你三天沒給花生米,拿刀子威脅它們,很差勁。”白齊翻譯道。
【哦不,小齊你怎麼可以告訴他!】小巴痛苦地捂著腦袋往小菲身上蹭,【老婆,男人果然都是見色忘義的。】
【你好像也是公的。】小菲冷冷吐槽道。
【呃……】
“你等等。”沈睿修突然站起身來,拎著鳥籠把兩隻小家夥關進了浴室,然後說道,“現在可以繼續了。”
白齊看著緊緊關著的浴室門,裡面傳來的小巴的叫罵聲,再次深深覺得鳥類也需要推廣和諧語言。
“從哪開始?”
“從我車禍開始好了。”沈睿修微微笑道。
其實最初他懷疑白齊和那場車禍有關,但是調查他的結果卻更讓他好奇:清白的身家,單親家庭,從小在花鳥店裡長大,與鳥類頗為有緣,但也僅僅如此而已。沈睿修自然不信白齊能掐算,可是如果車禍與他有關,他又何必提醒他小心?他迷惑不解,也越發好奇。起初他抱著試探的心思任由他接近,甚至暗中推波助瀾……
然而隨著對彼此瞭解的加深,他越來越有一種荒唐的預感,而這個預感最終被證實是真的:白齊聽得懂鳥語。
事情似乎一下子明瞭了,他在花鳥店外偶然聽到的白齊的話,並不是他與某人在通電話,而是……和鳥類在交流。
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麼白齊總是對著它們自言自語,時而神情恍惚,時而面帶微笑。
因為他聽得懂另一種生物的語言。
白齊摩挲著瓷杯上的花紋開口道:“其實你會出車禍的事情是一隻烏鴉告訴我的,它能預感到別人會發生的倒黴事。剛好我們認識,它就來我這裡蹭吃蹭喝順便告訴我一些將會發生的事情──全都是不幸的。”
說到這裡白齊又想起了這隻倒黴烏鴉被麻雀追打的英姿,不禁笑了起來。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沈睿修微微垂下了眼瞼,長長的睫毛掩住了他的眸子。白齊,他終究還是和鳥類更親近啊。
“你是天生就聽得懂鳥語?”
“嗯,小時候我以為大家都聽得懂,可是上了幼兒園才漸漸發現原來只有我一人會和鳥類交流。在別人看來我就是個怪人,總是自言自語地和鳥類說話。那時候老師甚至還懷疑我有妄想症,建議我爸帶我去看心理醫生。”白齊扯了扯嘴角,卻沒能笑出來,“那時候我才知道為什麼我爸不讓我和別人說這些事,因為這原本就不可能被人理解。我們一家都是這樣,天生就聽得懂鳥語。我媽是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這種怪力亂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