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肖灝有點心慌慌,從來沒有過的寢食難安,從來沒有過的無所適從。
像是把一顆心拋在漫無邊際的夜空裡面,卻是在無形之中給它上了一道枷鎖,看似在自由散漫的飄移,但是無形的束縛卻更是可怕。
肖灝回過神來程越已經是帶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病房,肖沛兀自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休息。
剛才護士走的時候跟他說了一句等等要掛退燒的,先讓他吃點東西。肖灝自己跑著到醫院外面的那家粥鋪打包了兩份粥,熱乎乎地帶上來。
肖灝先去了程越的辦公室,出乎意料的是,不光程越在辦公室裡面,喬家文竟然也在。
肖灝敲門是喬家文來開的。心裡面不知道為什麼就咯噔了一下,那份擔心更加濃厚的升騰起來。
沒有理會他的阻攔,肖灝提著保溫桶徑直穿過辦公室走向裡間的休息室。程越這個時候正躺在床上,左手背上打著點滴,身上的薄毯蓋在胸腹間,隨著一深一淺呼吸的上下起伏,他的眼睛微微閉著,說話的聲音虛弱無力。
“家文,是不是護士來通知有手術?”
隔了一會兒沒有得到響應,程越猛然睜開眼睛,看到站在床尾的肖灝。手裡面提著兩個保溫桶直愣愣的站在那裡,眼底流露著一分毫不掩飾的心疼,讓他本來想要發作的惱怒嚥了下去。
“你怎麼來了?”
“你等會兒還有手術?”
“對。”
“就你現在的樣子,你要去做手術?你就不怕你自己一個趔趄把病人健康的小腸當做壞死的盲腸給切了?”
“肖少大可不必擔心,我雖然帶著眼鏡但是眼神還是好使的。”
“你聽話的時候都不聽重點的嗎?”
“哦?那你是擔心我這個院長一不留神出個醫療事故我的醫院倒閉致使你家肖沛和袁多多都沒地方住院了嗎?”
“程越,你就是油鹽不進的主,關心你一下我還是千錯萬錯十惡不赦了。?”
“肖少,你的關心我還真是無福消受。”
肖灝看著程越細長的眼角自然地彎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是他並不熟悉的淡漠和疏離。臉色蒼白,嘴卻是無論何時都不饒人的樣子。
最近在程越這裡處處碰壁讓肖灝煩躁的想要甩門而去,卻在憤怒因子將要發作的時刻生生壓了下來。
“我去給肖沛買飯,順便也幫你買了一份,是比較簡單的白粥。估摸著你還沒有吃飯,所以就給你送來了。程越,不要這麼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我明白你嫌我渣得厲害,甚至不屑於我的爛好心。也許在你的眼裡面我連朋友都算不上,但是,就算不是朋友,你這個樣子被我發現了,我沒有辦法無動於衷。你當肖沛是朋友,他作為我的弟弟,如果知道我眼睜睜看著他朋友生病而漠不關心,他會覺得我比較冷血,雖然我是比較冷血。
肖灝那份自嘲的表情看在程越眼裡有著一股莫名的辛酸,臉色發白,怔怔的看著他,有點詫異。
肖灝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你覺得我就是個處處留情的花花公子,也知道我流連花從外面的人有無數,對於你的關心就像是比每天吃一頓飯還要簡單,還要來得自然。我不過就是想關心你,我也不想掩飾我對你的喜歡,想必你也知道我多年前在圈子裡面鬧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的事情,儘管你對我的這種行為深感不齒,但是,我肖灝也是個爽快又敢作敢當敢承認的主。我知道你現在已經不喜歡男人了,或許你的心裡面還是放不下樑木槿,不過沒關係。只要我喜歡你就好,我現在就是想關心你,看到你不舒服我會魂不守舍。粥我給你放床頭,掛完水記得吃點,我回去看肖沛。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 章
肖灝放下手中的保溫桶便不再停留,直接走出了休息室往外走去。
躺在床上的程越還陷在肖灝剛才那一段不算告白的告白中,抬手揉一揉一陣接一陣痠痛又犯暈的額頭,心底裡面雖然算不上是波濤洶湧,但卻也是掀起了一番不小的巨浪。
他一向淡漠疏離,一向驕傲孤獨,一向穩重自持,因為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感情上太過於匱乏的人,因為他喜歡男人而不被認可不被祝福,又因為他好不容易喜歡上了像漢子一樣的梁木槿卻發現一切總是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模樣,他就連後悔的機會都不曾有過。
漸漸地他就忘記了應該怎麼去愛,應該怎麼去接受。他現在已經習慣了用一種嬉皮笑臉又云淡風輕的面具來掩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