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以讓等在外面的肖灝聽見。
程越,我只不過是在闡述你的病情,這樣,也不算是違約吧?
肖灝一直焦急地等在外面,忍不住將耳朵湊到門邊想要聽聽那久違的聲音,卻沒有想到還是從馮之初的口中聽出了真相,當下再也控制不住推門而入。
“阿越!”
程越暗自闔著雙眼抬手撫上了胸口,即使馮之初很是小心,但是肖灝突然之間的破門而入還是讓他有點承受不住,連帶著胃裡灼燒的悶痛都變得越發猖獗起來。
肖灝的聲音傳過來的同時人也隨之奔至床前,程越猛然掀開眼皮看到的便是那張他不得不承認這些日子裡朝思暮想的臉。
“肖灝。”
馮之初想到肖灝會忍不住進來卻沒想到程越會是這般激動,旁邊的監護儀上驟然發出的警報還是讓他狠狠捏了一把汗,將床頭櫃上準備好的藥品快速的推進輸液管裡面,又做了短暫的心臟按摩才讓他穩定下來。
對上程越質詢的目光微微把頭騙到一邊,假裝看了看監護儀上逐漸平穩的資料,輕咳了一聲。
“我去開輸血單。”
作者有話要說:
☆、第 95 章
“阿越,你怎麼能又一個人偷偷的生病,一個人偷偷的面對所有的一切,你怎麼能又把我推開。”
“阿越,你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你怎麼忍心由著我毫不知情,由著我那樣混賬的誤會你。”
“阿越,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不管你有怎樣的打算,是我闖進了你的生活,所以,說結束的那個人也必須是我。”
肖灝見馮之初一溜煙出了病房而且出門的時候臉上淡然隱去的憂心忡忡,心下明瞭,程越應該是暫時穩定下來,小心翼翼的將外套脫下來仍在小沙發上繞過密密麻麻的管線坐在病床的另一邊將從剛才起便一直閉目不願睜眼看他的人擁入懷裡。
這兩個多月七十多天的時間,就像是隔了滄海桑田的距離,那樣的不真實,擁在懷裡的人瘦的出奇,觸手全是鉻人的骨頭,讓肖灝竟是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就像是經年快掉完牙的老太太,肖灝那些絮絮叨叨的話說起來便沒完沒了甚至顛三倒四來回重複著,但是,用心聽的人卻是感覺到了這其中的溫暖和疼惜。
程越闔著雙眼放縱的享受著這樣片刻的溫存,希望再久一點,再久一點。
久到竟然便在這樣溫暖的懷抱中沉沉的睡過去,這一覺竟然睡了一天一夜,卻是前所未有的踏實和安穩。
肖灝卻是被他這樣久久不願醒過來的狀態嚇得七葷八素,過了正常的睡眠時間便來來回回往返於病房和馮之初的辦公室之間不得安生。
“馮醫生,這都已經過了12個小時了,他怎麼還在睡,我搖了好幾次都沒反應?”
“只是累得厲害,等他睡飽了自然就醒了,而且,貧血的人會睡得比一般人時間久一點。”
“可是,都已經這麼久了,他會不會是昏迷了沒有知覺了?”
“我剛做了檢查,一切資料都顯示正常。”
“那他怎麼還不醒?”
馮之初從來沒見過肖灝這樣一個大男人,緊張兮兮神神叨叨與平日裡精明幹練或者風流成性判若兩人,甚至連正常的思維能力都拉低了好幾個層次。
“等他睡夠了自然會醒,沒事你就回家準備點小米粥帶過來,睡那麼久醒過來怕他會餓。”
“我已經打過電話給家裡了,等等阿姨會做好送過來。”
肖灝坐在床頭抱著沉睡的程越眼神一刻都不曾離開,旁若無人般俯首對著他透明無色的唇便吻下去。
“你看,唇色都這麼淡,肯定是最近沒有我在身邊的緣故。”
馮之初兩隻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裡面,站在不遠處的床尾。
夕陽的餘暉隔著巨大的玻璃窗灑進來,被窗外的樹枝剪碎成斑駁的光點,細碎的落在兩個男人的身上卻是一點都不顯得違和,如此的畫面,竟也是顯得那般溫馨自然,像是多年的情人最真誠的溫柔繾綣。
程越睡醒過來只覺得渾身的倦意消散了不少,甚至這些日子以來積攢的疲憊也一同被沖洗了一般,更為奇怪的是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溫暖讓他恍惚的不夠真實。
胸口的刺痛不甚明顯,撐著手臂尋找著力點觸手卻摸到了厚實的胸膛隔著單薄的襯衫甚至可以感覺到那下面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阿越,你終於醒了。”肖灝揉著惺忪的睡眼又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