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夫頓了頓。他當然知道格雷斯沒有傷害瑪麗,問題是瑪麗會死,跟他還有那個男人都脫離不了關係,而且他也沒有再留下的理由。
「你怎麼知道瑪麗不是格雷斯殺的?」他忽然問。
薩奇露出一個笑容,溫柔而懷念。「噢,瑪麗告訴我的。」
迪夫翻了個白眼,不再和薩奇說這個。也許兄妹之間的確有些外人所不明白的聯絡,不過薩奇這個樣子——好像瑪麗根本就沒有死一樣。
「你真的要跟我走嗎?」薩奇猶豫了一下,再次開口。
「我都跑出來了,你覺得呢?」迪夫冷哼了聲。
今天是格雷斯和艾娜結婚的日子,他相信那個男人無法抽出時間來找他。
他也許會掛念他,但是對於自己來說,這樣的關係他不想再越陷越深。
「跟著我可是很辛苦的。」薩奇還在勸說。
迪夫忽然抬起頭,對薩奇改變態度他有些不解,但仍表現自己的想法。「我和他之間並不平等,我只是他的附屬品,畢竟是不同的階級……你明白的,對嗎?」
薩奇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如果你喜歡他,沒必要計較這些啊……」薩奇忽然說。
迪夫側過頭,不去理他。
灼熱的氣流好像要烤乾旅行者體內裡的每一滴水分。薩奇雖然建議晚一些再趕路,但迪夫卻堅持正午就離開。
「晚上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你放心好了,他不會追來的。」薩奇無所謂地聳聳肩,「被你這樣拖累,我可是很辛苦的。」
迪夫瞪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的話。
薩奇感到有些無趣,接下來是漫長的沉默。
迪夫覺得自己只能往前走,他告誡自己越早離開那片誘惑之地越好,他必須離開,要不然……或許就算那個人對自己做出什麼不公的事,甚至傷害,他都願意留下來。
和三年前不同,他拼命逃離的,不是那份恐怖的愛情和囚禁他的童話般城堡,他想逃離的,是自己的愛。
他厭倦地閉上眼睛,漫天黃沙和灼熱氣浪,讓他像蝸牛一樣躲進斗篷裡。
艾利蘭卡舒適的生活在誘惑著他,但是他一定要離開……
他想起那個人溫柔的耳語,想起對方的手指如何拂過自己的面板,想起對方的身體帶給自己的快感,以及他的汗珠落在自己面板上的感覺。甚至是那炙熱的精液噴灑在自己甬道的感覺……
迪夫發出低低的喘息,光是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瘋狂,就讓他的身體興奮起來。
我不應該再想起這些,這種習慣就像染上罌慄的毒一樣,現在甚至……還產生了幻聽。
是的,他依稀聽到格雷斯叫他的聲音。
在他結婚的這一天?在漫天的黃沙裡?迪夫自嘲地笑了笑。真是病得不輕。
駱駝忽然停了下來,迪夫感覺自己被人拍了一下,他茫然地抬起頭。
「烏龜,出來。」那人再拍了他一下。
「什麼啊……」他茫然地掀開兜帽。
還是一望無際的黃沙,但在灼熱的陽光下,他們面前站著一條……龍。
話說這種生物和遠古時代能用翅膀遮住月亮的龍族可不是一類,不過它們依然很珍貴,擅長在沙漠裡奔跑,體型小到可以作為座騎。
在那條沙行龍的背上坐著一個男人。
墨綠色的頭髮,象徵著高貴血統的金色眼睛,以及華麗的衣著。
那件衣服華麗得有些過分了,看起來就像是從婚宴上逃跑的新郎。袖口綴著純白蕾絲,身上的寶石在陽光下璀璨奪目,好像誘惑著沙盜來搶劫一樣。
當然,沙盜是不會來搶劫的,因為那條沙行龍身上有一個懾人的族徽。沙盜雖然喜歡金幣和寶石,但是他們更清楚再多財富也要有命花才行。
迪夫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口水,然後看到對方陰沉的臉。
冒火的金眸正緊緊盯著他,迪夫覺得自己就像被鷹鎖定的兔子。
薩奇咳嗽了一下,對幾乎想再蓋上兜帽的迪夫說:「我去前面等你……」
對格雷斯,他還是沒有好感,看都不看對方一眼,就騎著駱駝往前走去。
寂靜的沙漠上,只有迪夫和格雷斯相互對視著。
風忽然停了,天空藍得不可思議,明亮到沒有一絲雲靄。
不敢面對格雷斯,迪夫側過頭避開那雙金色的眼睛。
格雷斯騎著沙行龍慢慢地接近。
「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