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你……」
鬼尚想起身,卻被靜一把按住,他的拇指深深扣在頸動脈上,好像輕輕一捏,就能掐斷他的脖子。
「別讓我問第三遍。」靜淡色的眸子裡流洩著精銳的光芒,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不容抵抗的氣勢。
壓在身上的力量極為強大,但即使是如此強大,卻還讓人感覺到那是力量蘊含著、尚未爆發前的醞釀而已。
——這就是城洋說的最強的男人嗎?
整個身子都興奮的熱起來了,鬼尚沒遇過這種人,這種氣勢讓他備感壓迫的男人……他生平第一次產生了種好像絕對打不贏對方的想法。
——這傢伙的身手不普通!
「看見……你在冷死人的雨天從林子裡出來……覺得怪異……所以想跟上看看你在搞什麼鬼。」收攏在喉頭指節讓鬼尚話說得斷斷續續。
「有人指使你跟著我嗎?」
鬼尚看見那色澤極淡的眸子裡一瞬間閃過殺意。
「什麼?」他不可置信的問了聲,隨後惱羞成怒:「老子才不會讓人指使哩!純粹是因為好奇而已……」
靜望著鬼尚,沉默了幾秒,淺色眸子裡的情緒又漸漸褪去,沒了情緒。
「不要因為無聊的好奇就跟著我。」
那掐在鬼尚頸子上的力道漸漸減少,靜從他身上站起時,不少冰冷的雨水滴到了又開始發熱的肌膚上。
「是你的行為讓人覺得怪異!」嗆咳了幾聲,鬼尚坐起。他瞪著靜,心裡只想著這傢伙真是個怪物,看起來那麼纖細卻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我做什麼……都不關你的事吧?」靜的嘴角扯起微小的角度,鬼尚甚至看不真切靜是在笑,還是一樣面無表情。「還是你以為在王戰時,我出聲提醒過你,就認為我們之間有關聯了?」
「喂!我可沒……」
也不讓鬼尚有辯駁的餘地,靜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鬼尚真正的想法,那也與他無關,他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事:「我記得你叫鬼尚吧?」
「呃……是沒錯,我……」
「我聽洋提過你。」
靜再次打斷鬼尚的話,我行我素的模樣,讓鬼尚有種熟悉的感覺,因為那德性——簡直跟城洋一模一樣,這也讓鬼尚同樣產生了熟悉的怒意。
「城洋那傢伙跟你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洋只是提了些讓人在接觸你後,會覺得很貼切的形容。」提到城洋的時候,靜那張泛著冷淡神情的臉笑了:「他說你像只驕傲囂張的挪威那犬。」
「什麼!」鬼尚的臉一沉。
——城洋那臭小子竟然說他像狗!
「總之,我只是想告訴你,在王戰時會幫你,是因為我第一次看洋這麼專注在看其他樓層的王戰,所以如果他想看,那我就要讓你們再打久一點,就僅是這個原因而已。」
靜那張像面具一般冷漠的面容,在提及城洋時總會有這麼一點不同,不過提及城洋以外的人時,卻是更加冷然。「不要因為我給了你一些甜頭,就以為我想養你了,還搖著尾巴到處跟。」
「去你的!誰想讓你養?你真當我是狗啦,別隨便汙辱人!」
鬼尚暴跳如雷的吼道,但靜卻絲毫不予理會,而是再一次的打斷。
「無論如何,再提醒你一件事,我除了不喜歡被人跟之外,也不喜歡有人踏進我的地盤裡——尤其是我不信任的人,而你,我並不信任。」靜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在對鬼尚下達逐客令。「你應該也知道圖書室是我的地盤吧?」
「所以你是要我滾蛋的意思囉。」
鬼尚雙手叉腰,不客氣的挑著眉頭,高大的身形籠罩著靜,但靜的氣勢卻沒有一點被壓下的感覺。
「沒錯。」
「那如果我硬是不走呢?你要跟我幹架嗎?」鬼尚壓了壓拳頭,鳳眸裡滿是挑釁的神情。
正好他這幾天心情差得很,找樓下的一些犯人練拳,每次也都是壓倒性的勝利,一點都不過癮,一身的怒氣總是還沒來得及發洩完,又反倒累積了更多怒意。
鬼尚知道靜的身手不簡單,所以他盡了全力的施展拳腳也不用擔心失手把人殺了,如果能夠盡情的用武力發洩他對某人的怒氣,又能試試這個令他好奇不已的男人的實力究竟有多強,那麼這是個好機會,他很樂意和他熱鬥一場!
「聽著,我必須先警告你,我看過你和鱷尾打架的身手,的確很不錯,但還差了我一大截,真要和我鬥起來,你的下場會非常慘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