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嗎?”巖像個做錯的孩子,瞥過頭說:“我只是想讓你好好休息。”圭賢當時就愣了,想起每晚很早就被巖推進房間,早上起床又有早餐,每次剛拿起掃帚巖就過來搶,讓他去看電視.......眼眶慢慢溼潤了,圭賢轉過身,努力壓抑住嗚咽的聲音,微揚著頭,讓眼淚待在眼眶。好不容易讓自己可以面對巖,圭賢才面對巖說:“還要我好好休息,現在你得讓我兩邊跑了老頭子,多的事都出來了。”
回到只有自己的家,圭賢流著淚看著鏡中的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愛哭了,懊惱的打下洗漱臺,感傷個什麼勁啊!
頂著紅腫的眼睛去看了巖,見老頭只是躺在床上,周圍的人還不是跟他說著話,一點也沒有孤單的感覺,放下手裡的東西,讓巖好好休養,自己就去看果。
其實真的就是看而已。站在加護病房的玻璃前,看著護士在裡面忙碌的幫果翻身換藥,圭賢真的很難想象,那個喜歡拉著自己的手,喊自己兒子的女人會是裡面那個沒頭髮,全身上下插滿管子的人。醫生講解著果的病情,那些平常人都沒聽過的詞語,在醫生嘴裡不停的重複。有個護士從裡面出來,跟圭賢帶了句話。圭賢眼睛睜大了,愣愣的看著昏迷的女人,任由眼淚從眼眶流出,不是不想控制,只是不能控制,狠心的女人,就這麼想讓自己再外人面前丟臉嗎?為什麼要讓我單獨給你唱歌。
心裡這樣想著,可還是在外面等著果醒來。
巖出院了,圭賢也停了學校的課。醫生說果已經到了最後時刻,作為家人的他們最好24小時待在這裡。加護病房不能進去,他們只能在外面的椅子上等著。
照醫生的話形容,果現在就跟嬰兒一樣脆弱,如果護士換氧氣瓶晚了,她都可能會死。當時巖都快暈了,靠在圭賢身上,努力不讓自己失態。圭賢扣住巖的肩膀,“不會的,聽爸說的,我被凍得全身都紫了都活了下來,誰說嬰兒就脆弱了。”
挽留不住,果還是在一個早上安穩的睡過去。巖撲倒在病床上,哭得快暈過去,圭賢無力的閉上眼睛,自己討厭的媽媽最終還是走了,心裡為什麼會痛,該死的眼淚怎麼就是流不停啊!來法國後,哭得比以前還多。她去世了,自己就可以回去了,為什麼沒有解脫後的闊然呢!
殯儀館的人來整理遺容,巖終於還是因為情緒激動而暈了,就留下圭賢一個人看著。很難想象,眼前這個眼眶下陷顴骨凸出還沒頭髮的女人是幾年前在雪山上看見的人。再也沒人會在他逗狗的時候拿狗糧給他的人了,再也沒有人會在他演出結束後拿東西給他了,再也沒有人會為了他頂撞自己的父親了。握緊雙拳,牙齒緊咬著下嘴唇,跟著殯儀館的人把果送回殯儀館的停放室,簽好字回去看巖。
巖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一動不動的看著輸液管。醫生輕聲跟圭賢說,因為他太激動了,所以打了鎮定劑。圭賢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巖對著天花板說:“你可以回去見你爸了。”
“要請什麼人。”
巖的眼睛慢慢恢復焦距,顯然他明白圭賢說的什麼,“不用了,你已經履行了承諾,走吧!”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沒有感情的聲音充斥著病房,但卻讓岩心裡暖暖的。
“不用了,我們沒有親人。”巖看著圭賢說著,“在我不出名時,她媽媽就跟人跑了,我又是獨子沒表兄弟。”
“你還有我。”清冷的聲音讓巖愣住了。
巖苦澀的笑了笑,“是想說我失去了女兒,得到個孫子嗎?”
“我一直都是,只是你一直不認。”
巖的身體不允許他出現在火化現場,圭賢守在火化室門口,看著工作人員做著最後的確認,他們想掀開白布讓圭賢看,圭賢冷眼掃過蒼白的臉龐,點點頭算是確定了。
抱著骨灰盒,坐上開來的車,到選好的墓地去埋葬。巖西裝筆挺的站在門口,看圭賢抱著盒子過來,手顫抖的撫上盒子,嘴唇不停顫抖。
圭賢拉著巖走進墓地,把骨灰盒遞給工作人員。眼睜睜的看著盒子埋進土裡,巖難以接受的想衝上去,圭賢立馬拉住他,示意工作人員繼續。
當骨灰盒埋完,圭賢幹完所有的事,一直站在他旁邊的巖倒下了,原定的回國也給推遲了,他實在不忍心讓巖一個人待在國外。白髮人送黑髮人,對白髮人而言打擊很大,巖在床上躺了一天才醒來,並且還神智不是很清楚,常常圭賢說了一句話,他要等幾秒才會反應。巖的副導演來看過他,但來得不是時候,巖剛好吃了藥在休息,只好讓圭賢傳話,說事情很成功。圭賢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