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滾!再不要讓我看見你!聽到沒有?聽到沒有!”
陳曄懶懶的笑著,看著他:“那我可做不到,畢竟剛才的感覺還不錯。”他伸手替譚鑑戴上眼鏡,“雖然你取了眼鏡比較好看,不過除了跟我接吻做愛,還是戴著的好——譚鑑,接受個男人就讓你這麼痛苦?”
譚鑑揚手就要給他一個耳光,卻被陳曄扣住了雙手。
“今天到此為止,譚鑑,你別想躲開我!”
這句話說得又狠又絕,譚鑑想陳曄才22歲吧?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因為他年輕。
可是22歲,也多麼脆弱……
“陳曄,你太小了。”譚鑑終於恢復了往常的神色,淡淡的笑了,“小孩子的遊戲,我沒興趣。”
“不試試怎麼知道你沒興趣?”陳曄冷笑著看著他,“玩不起?”
“你能把人玩兒死嗎陳曄?”譚鑑突然反問。
陳曄一愣。
“我能。”譚鑑的唇邊,漫開一抹冰涼的冷笑,“不要來招惹我陳曄,你還不夠份量,你同我玩不起。”
(七)
在譚鑑的記憶中,一直是很喜歡看京戲的。
有鑼鼓喧天,有華裳妙語,還有颯爽英姿的刀馬旦。所以最喜歡看的,還是樊梨花三戲薛丁山那幕,每每的看到目不轉睛,激動處站起來便轟然叫好,吹口哨拍巴掌,常常引得周圍的人怒目相視。
那時候譚鑑還是剛進大學的菜鳥,只知道學校有個藝術系,偶而跟著去看看什麼音樂劇美術展的,發現居然還有京戲上演,驚死。
那個唱樊梨花的,舞臺上明豔不可方物,舞臺下是個粗魯暴躁的傢伙。
他叫林寒,反串花旦,很是驚世駭俗。
現在回憶起來,林寒很像《霸王別姬》裡面的程蝶衣,不過是野蠻版的。他喜歡薛丁山,臺上臺下。而他表達喜歡的方式,就是臺上把薛丁山耍個半死,臺下繼續把他耍個半死。
他告訴譚鑑說他喜歡薛丁山,譚鑑點頭,那時候譚鑑很白,林寒說的喜歡他聽不懂,他覺得無所謂。反倒是林寒被嚇到了,說他接受能力怎麼這麼強,然後就笑笑的說,譚鑑,我們來試試看吧?
他把嘴唇貼上譚鑑的嘴唇,換來了譚鑑一巴掌。
“你神經病啊?幹嗎隨便親我?”
“我靠!不過碰一下而已,你不是說你能接受嗎?”
“我什麼時候說了?”
“我說我喜歡他,你說好啊——”
“操!我哪知道你說的喜歡是這個意思……那你親他去啊!把我當試驗品?!”
林寒閉了嘴,狠狠的瞪著他:“我就是不敢啊——男人這玩意兒真碰不得!我要真上去親他,他會把我當變態吧?”
“你隨便親個男人才變態呢!”譚鑑怒道,“無聊!”
“我只是試試看會不會喜歡上你嘛,”林寒煩躁的耙頭髮,“我怎麼會喜歡上一個男的呢?你看我和你也很合得來啊,怎麼親你就沒感覺呢?想不通……”
“想不通就去死!”譚鑑恨不得掐死他,“老子沒空陪你玩這個!”
譚鑑和林寒在學校屬於不同類群的人——林寒長得帥,一雙桃花眼,勾魂奪魄,走到哪電到哪,而且從不放過任和能讓他散發魅力的地方,因此校園內四處活躍著他的身影;譚鑑則是專業課能逃就逃,輔修課一律全逃,自習教室從來不進,圖書館大門朝哪邊開都不清楚的主,每天窩在寢室不是睡覺就是玩遊戲,讀到大二了就連他本系的人都還有不認識他的,一句話,默默無聞的典範。
可林寒偏偏喜歡找他,因為他覺得譚鑑的個性很對他胃口,話不多,給人的感覺很沉穩,有什麼話說給他聽也覺得放心——直到後來他才看出來譚鑑其實只是懶,而且是真的是不太關心別人的事,每次對著他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大半數時候已經魂遊天外了——恨的他咬牙切齒,怎麼就把這麼個人當貼心了呢?
可還是喜歡有事沒事就去找他,知道譚鑑懶,就連考試的小抄都替他打好,譚鑑還笑他像個娘們兒,小抄打得像藝術品。
林寒咬著牙:“死沒良心!我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好,你知道吧?知道吧?”
譚鑑說:“你這麼野蠻,我就是知道也要當作不知道地!”心裡想你對我好無非是藉著我想忘掉薛丁山,誰不知道薛丁山這學期交了個女朋友啊!
他倒是沒自作多情的以為林寒移情別戀喜歡上他了——林寒是死腦筋,表面上看來花心大少一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