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
“收拾行李。”丁良說,“後天晚上我要和阿正出發去阿巴斯,大約十天回來,我們會在阿巴斯轉機飛去安第斯,對方有專機接我們去工廠。”
廖景沒想到事情來的這麼快,一下子愣住了,丁良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道:“剛才我已經給韓隊長彙報過了。”
廖景乾澀地“哦”了一聲,頓了頓,問:“隨行都有誰?”
“只有我和阿正,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丁良說,“飛機一落地安第斯那邊就會派人全程保護和監視,除了莊家和代理人,誰也進不了工廠。啞巴會留在這裡主持大局,帶你熟悉世雄的一切——老世雄,新世雄那邊阿正也有內線,姚永迪應該不會有人找你的麻煩,你現在是阿正的頭馬,和他的身份是一樣的,江湖規矩,他動你就等於和阿正翻臉,他的白粉線在阿正手裡,他不敢的,你暫時很安全。”
廖景無聲點頭,開啟鬥櫃幫他收拾衣物,裝了兩條內褲,丁良掃了一眼便拿了一條放回抽屜:“這是你的。”
“哦。”廖景仔細看看,確實是,前一陣他把丁良以前的內衣褲都丟掉了,換成和自己一樣的款式,因為只差一個號,經常混著穿,都有些分不清了。
“阿正可能快不行了,這大概是他最後一次出遠門了。”丁良合上行李箱,呆呆站了一會,忽然道:“阿景,我很快就能幫你拿回一千萬美金了,案子很快就會結束。將來要是韓隊長安排我去很遠的地方生活,不能回來,逢年過節,拜託你幫我給阿正墳上燒點紙吧,這件事,到底是我對不住他。”
作者有話要說:摸正哥,乃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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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頭痛擊
兩天後的傍晚,齊水正的切諾基悄然開進廖景的小區。
廖景提著丁良的行李送他下樓,開車的是啞巴,齊水正坐在後座,光頭,戴著墨鏡看不清臉色如何,但可以想見已經相當虛弱。
“路上小心。”廖景把行李箱放進車裡,拉著丁良的手囑咐他,在家裡他們其實已經相當生疏了,不過在齊水正面前還要保持比較親密的樣子。
“嗯,你也照顧好自己。”丁良握了握他的手,要脫開,廖景忽然用力一拉將他抱在懷裡。
丁良下意識的要推他,手握住他的胳膊卻改了動作,變成擁抱,雙臂鬆鬆攬住他的身體,臉貼著他側頰,道:“再見阿景。”
廖景吻住他的唇,舌尖啟開他的牙齒,短暫而深入地給他一個來不及反應的吻,然後推開他,道:“走吧。”
丁良嘴唇上還有濡溼的痕跡,他整個人被推的倒退了一步,抬頭平視了廖景片刻,轉身拉開車門,走了。
廖景看著切諾基開出大門,匯入車流,最後連尾燈都看不見了,才返身離開。
丁良預計的旅程是十天,然而十天後他沒有回來,機票作廢了,簽證也被延期。廖景問啞巴是怎麼回事,啞巴說齊水正病情惡化,住進了阿巴斯當地的醫院,恐怕要等情況穩定後才能搭班機回來。
事情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遠在國外又幫不上忙,那邊一切都是安第斯的人在安排,廖景心神不寧,鼕鼕也煩躁不安,兩個人只要在一起總是吵架,吵的都要掀桌子了,啞巴去勸鼕鼕,鼕鼕哭完了又非要廖景陪他睡覺,弄的所有人都沒脾氣。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多月,廖景才接到丁良的電話,讓他和啞巴次日凌晨去接機。
送走的時候是兩個人,回來的卻只有丁良一個,帶著自己的行李,還有齊水正的骨灰。齊水正於三天前病重不治,死在了拉巴斯的醫院裡。
誰都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齊水正的化療才剛做了一期,醫生說效果不錯,本來很快就要做第二期了,居然就這樣客死異鄉,連親生兒子都沒來得及見上最後一面。還好他生前把幫派的事情基本都處理好了,對外的日常事務有廖景主持,啞巴善後,對內則是丁良坐鎮。孩子更不用說了,本來法律上就是丁良的養子。
所以事情雖然發生的突然,但大家並不慌亂,丁良回來當晚啞巴就召集各個管事開會,商議齊水正的身後事,最終確定靈堂就設在他市郊的別墅裡,丁良作為結義兄弟帶鼕鼕持家屬禮待客,廖景則作為接班人主持整個葬禮,停喪三天,三天後在他生前就置辦好的陰宅裡下葬。
訊息次日一早就發了出去,各個垛口的首腦都親自來弔唁,不能來的也送了花圈,至於外人倒是不多,齊水正自從入獄後生活非常低調,來弔唁的多是些道上的耆宿和老人,還有一些商界、政界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