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走?
我按下所有的質問和脾氣,對這三個人一一打電話。兩個在美國時商量好的合作朋友,一個在國內由蘇浙引薦而認識的故人,這三個人都極其有默契的在對我的助理‘認真’說完要退股之後電話變為無法接通。
我幾乎是在笑聲中撥通了蘇浙的號碼。分手說的還算體貼,別逼到兩人什麼都不是了還要弄得一身難堪。
“您好?”不是蘇浙。
我沒想到我的語氣竟然還能溫柔到這塊地步,“請你接通蘇浙。”
“請問是吳燃先生嗎?”
“是,”我咬牙,“請接通蘇浙。”
“吳先生您好,蘇浙小姐在人工服務有您自一個月前開始的留言,請問需要幫您轉聽嗎?”
在陌生人之中,蘇浙的電話是我見過最難打通的,沒有之一。
“聽。”而現在我終於也成為了他蘇浙眾多陌生人的其中之一。
可笑的是,聽完後面的我才覺得,有些人別瞧輕了,他們太重,我吳燃的人生不一定揹負得起。
忙音漸弱,激聲卻拔地而起。
——吳燃,這是你和我說分手的三十四天,你沒有再給我一個電話。我是不是很丟人。
——吳燃,三十五天了,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發誓我不鬧你了,真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相信我的對不對,你回來吧,好不好,吳燃。
——吳燃,今天我走在我們走過的街道里,我想起你和我靠在那條被我嫌棄的牆壁上接吻的回憶,真漂亮啊那天的雲。美國的小妞們喜歡在這種場合裡做些什麼事情,我不喜歡。但是其實偶爾做做也是很好的對不對?吳燃,你聽到了嗎。
——吳燃……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3 章
……
——吳燃,五十五天了,你再不回來,我就會很想你的。怎麼辦,我已經很想你了,再想你我會做些什麼啊吳燃。
——吳燃,五十六天,這些日子真漫長,他們天天在我耳邊說你的不好,要我快些忘記你開始新的生活,他們怎麼那麼天真?
我按下結束通話鍵,忍不住輕笑出聲,吳燃,吳燃。你何德何能,能得此心。
在我的感情裡,眾生平等。也許是曾經的百家奶喝過太多,現在才讓我對著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的強調我們感情之間的平衡和互相尊重。
我得承認在這點上,蘇浙從來就沒有少了我的份。但蘇浙,這次你做的不對,你可以自己來中國找我,見面之後我們可以好好談一場,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時候是一段感情最適合結束而美好的回憶讓你還有奢望的餘額。
親愛的蘇浙,這一切都不是在你留了幾條讓我聽來發笑卻又感動到悲哀的留言後,在我費勁這大半年的努力好不容易向前走上一步的時候,讓你在我的後背捅上一刀。
我終於有點理解——只是有點理解而已,曾經看著吳塵科抱著自己未婚妻的肖天銘的感想。肖天銘也是年紀小,要是放現在,我敢肯定他一定會用他被改造後的冰冷來刺痛吳塵科那顆百饒不侵的心臟。他大可冷冷的看著他,問他,“對女人,你硬的起來?”類似的話,總之是什麼最痛來什麼,但之前說過,一切故事的發生,都是以沒有假如為開始。所以曾經的肖天銘才會在被背叛之中品嚐到他自以為乾淨的毫無纖塵的感情被人潑了汙穢般難以忍受。現在我稍微能夠理解他的背叛感受。
也是拜我自己很少相信人所賜,這麼重要的人身體會竟然到了如今才遲來報到。
我和賀牧提起這件事時他眼裡有一股我能看懂但說不出來的情緒,從顏色來看那陣氣體是沒有顏色的,但這種在空氣中肆意飄蕩的東西竟然有壓出賀牧眼淚趨勢的重量,這讓我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再次問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賀牧的咄咄逼人來的真不是時候,“別為你自己找藉口,你欠她的,”賀牧的臉色難看的要死,“去找她,定今晚的機票,現在,馬上,就去。”
現在去找她?好笑,我摔門就走。哦不,我連門都沒碰到,徑直的就走出了賀牧在市中心的辦公樓。
高而聳立的透明建築裡,在下面擁擠吵鬧的人群有哪個能抬一抬他們低頭找生路的眼睛向上看一眼,這即將來臨且精彩絕倫的戰鬥。隊友為了一個女人反目成仇的戲碼應該不少,但這次卻獨有風味。
賀牧追出來拉住我手腕的時候讓我啼笑皆非,我甩開——終於有東西可以甩了——他的手,我很認真的開口,“當年你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