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一次的討好他,到底是為了我,還是你自己。”
賀牧苦笑,他年輕有為、事業有成且對我又是處處幫忙,我卻在其中察覺到被現實遮掩起來的事實真相,“你是把我當做他的替代品送到蘇浙身邊,剛剛也是這樣?我僅僅只是你們感情裡用來贖罪的工具?”
說完,想的只有——賀牧,我…操…你…大爺。
“不是,”賀牧的神色比我還要嚴肅,“剛剛是我太急促,但你現在得去找他,過四天去和現在去不過是提前了幾天,沒多大關係。”
我揉揉手腕,笑的溫和,“賀牧,先回答。現在你說的越多,你所做的一切的漏洞只會越開越大。”
賀牧終於皺起了眉,他語氣裡有過去從沒聽過的忍耐,“別無理取鬧。”
我的拳頭瞬間就招呼道賀牧戴著眼鏡的臉上,“我取你大爺!”
很好,他的身體向後呈四十五度角倒去,眼鏡在身體發生扭轉的兩秒過後終於脫離耳背和鼻樑超著他後背落地的地方摔去。我鬆了鬆手指,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賀牧單手撐地,隔出一隻手揉臉,他面無表情——經典的生氣舉動,我每次對他做些他稍微不能接受的事情他就是這副臉,“你過來,扶我起來。”
我雙手插胸,“說實話,你這麼篤定我會聽你的話,這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
“蘇浙和我無親無掛,和周重遠也沒多大關係,這事和我和他都沒關係,”賀牧認真看著我的時候總讓我這型別的人都能聽進去並且相信——他說的真有道理,“相信我,你們之間的感情我是最直接的見證者,你得去見她,越快越好。”
我彎腰撿起賀牧的眼鏡,而後一言不發的走過去把坐在地上臉被我打腫卻帶著一絲微笑的他扶起來。
和賀牧這幾年能夠一路相處過來,對我們之間相處的模式我無話可說,如果有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參考我們以上好不容易的爆發。
交友如此,也是境地。
我在下午就坐上了去紐約的飛機。在走進我和蘇浙曾經住過一年多的房子時,我目不斜視腳下生風。
這是非常時刻,證券所遲一秒在約定的時間裡遞交準備資料和財產對我來說都是血肉橫飛的損失,不單單是資金上更多的是信譽上的蒙損。
現狀真沒有那麼多閒情逸致讓我來傷春悲秋,更何況,回憶這東西要恰到好處才能有合適的滋味。我現在正忙著找到蘇浙。
電話,不通。
工作地點,不在。
常去場所,沒人。
後院車內,不見。
臥室廚房,沒影。
我隨著階梯‘咚咚’快速的走,在推開我自己的大門之前我終於看到他在我床上睡得死死的臉。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我對賀牧不同於尋常人的緊張感到絲絲不解。
原本的‘到底會發生什麼’這種對我來說連童年都沒有過的好奇在被人吊起胃口之後就只剩下,‘我靠,這多大點事啊仁兄你急什麼急’。
我靜靜的走到蘇浙面前。她比我大上六歲,但現在睡著的他就像我一個鄰家的小妹般乖巧。蘇浙由於我們之間的年齡問題,外出都會化妝,或嫵媚或清純,即使我對他強調過數次對著一張化工臉我沒法下嘴,他依然堅持不已,不過想來這也算是他所剩不多的固執。
我的手順著他難得露在外面純淨的五官一路遊走。輕而小心,讓我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呵。”
吳燃,我拜託你,說結束提出分手的人是你自己,說好聚好散的人是你自己,現在你懷裡是你曾經朝思暮想過、失落過也曾短暫擁有過的肖天銘,我拜託你,認清楚你現在所站的位置。
肖天銘他是來美國上學,他不是死了,你別在他離開你沒多久轉身又有一場愛深意切的轟轟烈烈。那孩子他受不起,就算受得起,你也捨不得。
我收回手。頓了小會兒,走向蘇浙的陽臺——我們曾經在這裡探討過彼此所謂的人生。
如果說蘇浙和我除了爭吵之外的另外一種溝通形式,那就是陽臺。非常好笑且奇妙的卻是是在眾人眼中不過爾爾的陽臺,也能成為我們棄甲投降平和的坐下來聊聊和戰之前各自有過的輝煌戰績。
蘇浙一覺醒來是在中午,當時我幹在陽臺上站著吹風幾小時後肚子餓的受不了,在實在是忍不住終於進廚房自己弄點東西吃的同時我也破滅了‘如果在我背朝蘇浙,浪漫的故事應該如何展翅翱翔’的幻想。
都是感情裡撲騰到累的老人了,就別再折騰浪漫這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