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噩疲憊的日子終究是過去了,唯一不變的黑暗也在慢慢消退,徐禮可以遊刃有餘地面對現在的生活。
至少每一個現在,都是以後的記憶。
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走過的路,遇過的人……讓該發生的發生、該消失的消失,該來的來、該去的去,他還是他。
無須緬懷昨天,不必奢望明天,說能說的話,做可做的事,走該走的路,見想見的人。
“臘八——”
是今天要學習的新詞彙,徐禮不厭其煩的一遍遍幫小傢伙糾正讀音。
專屬於父女的時候,他太過專心,等人站在眼前才發覺。
徐禮一抬眼,而後他看見他。
白雪中素衣裹身的青年,迎風而立,凍有些狠了,整張臉泛著不正常的紅色,消瘦的身子微微抖動,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激動。
青年的露在外面的大眼睛有些溼潤,也許是迎著風的原因。
青年仔仔細細地盯著他看,良久未出聲,彷彿是做了無數次的萌,害怕自己只要一個動作,發出一個音節,夢裡的人就會消失不見,等他醒來,面對的依舊是空蕩蕩冷冰冰的房間。
那些對於某個人不可言明的懷念,往往在夜深人靜時轟然來襲,刺痛到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無力掙扎。
不是很悲傷,只是當腦海裡出現熟悉的臉龐和溫柔的話語時而失神很久。
夜不能寐的時候,寂寞環繞。
眼淚落下來的時候,青年終歸沒忍住,委屈的喚了他一聲。
“禮叔——”
隨著話音的結束,青年張開了手,他的手很漂亮,指尖略呈玫紅色,肌膚是透了明的白,尾指微蜷著,拉住徐禮的手肘,確定他的存在,也不讓他再次逃開。
徐禮的臉不再僵硬,還朝著青年淡淡地點了點頭,他從馬紮上站起來,回道,“源少爺。”
“禮叔,我是小源。”青年傷心的是說,“我找了你好久……過的不好,為什麼不來找我?要躲到這裡來,我可以保護你的,禮叔,你相信我。”
徐禮的手臂被青年死死摟著,在心裡微微嘆息,“源少爺,我……”
“我是小源!”青年如同受了莫大的冤屈一樣,咬著下嘴唇,聲音更加哽咽。
徐禮停住,試著往回收了收手臂,等青年冷靜一點,才說:“我現在過的很好。”
無言的拒絕讓青年更加難過,難受的無以復加。
用另一隻手捂住臉,青年的痛苦溢於言表。
在徐禮以為他終於要放棄的時候,青年卻突然抬起臉,還掛著淚痕,“禮叔,我喜歡你,你跟我,我喜歡你,二哥已經去國外了,他回不來了,只有你一句話,我會對你好的,我喜歡你,我比二哥還要喜歡你,我喜歡你好久好久了。”
聽到青年親口說出來的話,徐禮感到衝擊,完全無法想象昨日的少年對他抱有的是這樣的情愫。
苦笑著,在好似過了一個世紀之後,徐禮說了一句,“對不起!”
徐禮舉起手,撫落青年抓著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堅定的說,“對不起,源少爺,我並沒有那種想法。”
青年白皙的俊顏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哽咽幾下後,大聲哭了起來。
小孩子秉性,得不到的總以為能用哭泣來挽回。
徐禮的拒絕對他來說是從未有過的巨大刺激。
“禮叔,我找了你好久,找了好多地方,好多好多,比我認識的地方還要多,多到你想不到……哪怕是一點點關於你的訊息,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會過去,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好好睡過了,閉上眼都是你的樣子,禮叔,我知道現在讓你接受我會很困難,但是請你不要否定我,給我次機會,我會好好表現的,我會讓你知道,我現在也是成熟的男人了,也是禮叔可以依靠的肩膀了。”
感人肺腑豪情萬丈的一句話被青年說的咽咽嗚嗚,鼻涕眼淚橫流。
徐禮訝啞然,拿袖子抹掉他的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我和親愛的要問問同志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怠倦,咋個整呦~這兩張挺不帶勁的= =我知道
第45 章
白茫茫的雪地裡,一片銀光,他們兩就那樣站著,徐禮看著青年帶著淚痕的臉,嘆氣。
他搖搖頭,輕聲說,“你還是回去。”
不是不感動,也不是不心軟,青年千里迢迢找到這裡,徐禮幾乎都有些柔軟了,可是內心依舊寒冷。
他自己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