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僱關係。
望著在淡淡的燈光照射下臉上充滿陰影的穗高,透也突然體會出來了……。
這個人——原來是那麼孤獨。
在透也認識的人之中,穗高應該是歸類在孤獨之列。
有才華的人也許是很不幸的。
如果穗高不是才華橫溢的人,透也也不會想去接近他。
穗高描寫人性時,筆調殘酷冷漠,雖然讀者應將作家的人格與作品劃分開,但世人卻不一定那麼想,認為那就是穗高的想法,且認為穗高有透視別人的能力,因而與之保持距離。
“怎麼了?你的表情好奇怪喔?”
“啊……對不起。”
“你是不是把我的少年時代想像成對愛情既飢渴又孤獨?”
被穗高看穿,透也的臉一陣熱。
“你在替我傷心嗎?那你真是善解人意的男人。”
穗高嘴角上揚的笑了一下,摸摸透也的臉。
不,自己一點都不善解人意。
透也認為自己的本質就不是善解人意型,最好的證據就是;可置美和於不顧,視自己的慾望更優先於她,在別人的眼光中這樣的自己是多麼醜陋啊!
“不要這麼愁眉不展!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就來幫我的忙!”
“要我能為你做什麼?”
透也依指示坐在空著的椅子上。
“把檔案歸檔!本來要麻煩我外甥來做,因為他不方便來,你正好來幫我!”
堆放在桌子上的紙張是影印的資料,或者是從網路上找出的資料的列印,穗高希望他把這些按照專案歸檔起來。
翻一翻發現這些都是有關昭和三十年代的風俗和生活的資料。
“我可以……在整理這些之前,先整理一下桌子嗎?”
“你儘量整理,我向來不會打掃和整理,所以以儘量不要增加東西為原則!”
“我想我還是先整理!”
眼前的景象亂七八糟到令人難以下手;他需要女管家是可以理解的。
不管他的原稿是否開始,從這些資料至少可以證明他已在著手進行。
把檔案整理就緒,透也坐在穗高的斜對面,等候被指示歸檔的空檔,無意間見埋首的穗高,覺得靜態的他好美;此時,真可謂無聲勝有聲之境界。
偏偏透也的衣袖碰到桌子上的紙,有幾張掉到穗高那邊。
透也躡手躡腳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撿起檔案。
然後就站在旁邊凝視穗高。
他入神地看著穗高從脖子到下巴的銳角線條。
“怎麼了?”
發覺視線的他抬起頭,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透也有些錯愕。
“不……我……”
“對了,我還沒問你呢。”
穗高的嘴邊浮出一絲苛薄的笑意問道:
“你為什麼來這裡?”
這話直接得透也一時答不出來。
“如果是來催我的原稿,你一開始就會說出來意!”
被穗高言中,弄得變成公私混淆。
透也把視線從穗高身上移開,慢慢地低下頭。
“我很想見你。”
“讓你嚐到那種苦頭的男人,你為什麼還想見?”
說到最後,夾雜著的呼吸聲音有些許甜美。
聽起來就好像是他優雅的動作所造成的衣服摩擦聲。
“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透也獨白地說。
“搞不清楚什麼?”
穗高突然把透也拉到自己面前,手掐住他的脖子,粗暴地搶走透也的唇。這也是透也第二次的吻。
當他的舌尖舔著上顎,透也全身顫抖失去了力量。
“你其實很清楚自己為什麼來這裡吧?”
“嗯!”
穗高解開透也的領帶,丟在地板上,伸手解他的鈕釦。
他的手很迅速地鬆開了鈕釦,迫不及待的用他的唇和舌尖從喉嚨到胸部一路吻下去。
“你分明知道才來的!”
——的確知道,而且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然後就來了這裡。
對透也來說,要承認這個事實是很痛苦的,他很不願承認留在自己內心裡的扭曲慾望。
過去可以名正言順解釋是為了工作的需要。
可是從此如果隨著自己的意志沉溺在情慾中,等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