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可南認了,甚至大放送,一把捧住安掬樂的臉。「老~~公~~」
這一喊,至少方圓一公尺的人都聽得見。菊花咬牙切齒,好啊,放無雙,斬我桃花嘛,老子這就摧你菊花!「做得好,現在,轉過頭,把你剛剛行為,好好交代一遍吶!真的做零做膩了,不要緊,我隨時等候,給你愛的抱抱。」
喬可南聞言,猛回頭,就見陸洐之一臉鐵青,站在他正後方。
死──定──了──
「安~~掬~~樂~~」喬可南恨死,他從不喊安掬樂本名,叫他菊花,如今連名帶姓一併咆哮,可見真的情況不妙,他的男人在他身後,他非常火。
安掬樂呵呵笑,調整了一個端正優雅如民初貴太太的坐姿,滿臉雍容地朝陸洐之一指。「帶回去好好管教。真是,怎對著奴家這般喊,羞死人了喲~~」
唯恐二人不亂,安掬樂又加一句:「唉,今天喊我老公,難保哪天去喊別人達令,不得不防啊。」
喬可南吼:「才不會!」
「哦,怎不會?」安掬樂瞟了一眼陸洐之,即便在酒吧昏暗燈光下,他都能接收到喬可南此回鐵定很慘。
冤冤相報沒得了,你害我便秘,我只好害你脫肛了。「行了,女婿,把人帶走,賞他一丈紅。」
陸洐之決定採納,鄰近不惑的生日,居然聽見老婆在眾目睽睽下,叫別人老公……這兩字,他還沒聽喬可南喊過,居然先白白便宜了外人。叔可忍嬸不可忍,爺爺奶奶不能忍,他更不會忍。
喬可南心知這回凶多吉少,在被陸洐之拖走前,撂下一句:「菊花,你小心菊花!」
「謝謝你了,我今晚就讓它燦爛盛放!」
喬可南:「……」
02。 絕世好J
呼,礙事者走了。
安掬樂心頭舒暢,調整坐姿,把寬鬆T恤往右邊扯了一點,露出形狀漂亮的鎖骨及纖白脖頸,進入妖孽狀態。
他個頭不高,約莫一百七,但身型比例極好,寬肩窄腰,身體肌理十分結實,不若一般猴子體型沒幾兩肉,外加長年修習瑜珈,體態保持良好,尤其是一雙修長的腿,包覆在緊身牛仔褲裡,伴隨酒吧音樂節奏,若有若無地晃搖,引人垂涎。
他五官俊逸,氣質優雅,偶爾帶活潑好玩的氣息,不講話時卻走文藝路線。都二十八歲了,外貌仍像個青春大學生,他身上有種藝術人特有的傲氣,即便出社會多年,歷經各方磨難,可某些根深柢固、塑造成他現今人格的東西,仍舊無法抹滅。
他能玩、他能鬧,但他若要一份絕對的安靜跟孤獨,亦沒人敢打擾。
不過,他現在最想要的東西,是唧唧。
又粗又大又黑又紫……偏偏最近看到一堆歪瓜劣棗,安掬樂深感自己極限到了,人生無望,不如歸去。
復古夜過了,酒吧音樂恢復往常,Lady Gaga的〈Just Dance〉響起,舞池內的人群進入深夜後半的癲狂狀態,他們不想知道自己是誰,更不想知道別人是誰,只願躲在逆光的保護底下狂歡……直到末日。
群魔亂舞,過去安掬樂樂意加入他們,但現在……
靠靠靠。
他心底連罵,拎著啤酒移步走往吧檯──那兒是酒吧公認的「觀賞區」,專給不接受搭訕,僅想喝酒閒聊打發時間的人士使用。
安掬樂悶悶喝了口啤酒,眼角餘光瞥見服務生在收拾他那一桌的「戰利」……他一張沒拿。
再這樣下去,他真要憋到便秘了。
唉。
◎ ◎ ◎
安掬樂走出酒吧,靠在牆根,點燃一根菸,抽了一口。
他不常抽菸,本能討厭被任何東西控制、束縛住的感覺,不過做設計業的,香菸、咖啡,似乎是種深入骨髓,從孃胎帶出不可分割的存在。
不過,還是不喜歡。
他抽了兩口,正要拈熄,驀地嘩啦一聲,一盆水兜頭淋下,溼了他半身。
「……」安掬樂無言瞟了眼已遭熄滅的菸頭,再往頂上一瞧。
「夭壽喔~~」樓上大嬸一見潑到了人,驚恐大喊,高分貝地響徹防火巷。「少年仔,拍謝啊,有沒怎樣?我、我在澆花,手滑了一下……」
安掬樂顫顫,嗅了一下身上味道……是白米,大嬸拿洗米水澆花,好環保。
衝著這點,安掬樂就不好講什麼,當然,內心仍有一字:靠。
靠靠靠。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