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中尉先生。”荷蘭人說道。
三十一
伊勒曼倚在後座的靠背上,一手撐在車窗邊,托腮閉上了眼睛。車身富有節奏地微微顛簸著,伊勒曼也隨著緩緩垂下了頭。
“您真的是東戰線最厲害的飛行員?”開車的荷蘭人忽然開腔道。
“真要是那樣,我現在就不會剛在敵後方迫降再趁著空襲掩護逃回來了。”伊勒曼半閉著眼睛答。
“再厲害的飛行員也有被擊落的時候。”像是為伊勒曼辯護似的,荷蘭人這麼說。
伊勒曼抬手揉揉太陽穴,說:“我有一個在北非戰場的朋友……從來沒有被擊落過。從來沒有。他是真正了不起的飛行員。”
荷蘭人像是不知道如何應對,沒有作答。車廂內靜了下來,只聽到碾壓過凍土的聲音從輪下傳來。
“中士先生,你叫什麼名字?”伊勒曼打破了這寧靜。
“約翰·庫帕斯。”荷蘭人目視前方答。
“叫我迪特吧,約翰。飛行員分好多種,”伊勒曼耐心地解釋道,“我是一名戰鬥機飛行員。昨天帶領轟炸任務的漢斯·哈普特曼先生就是一名轟炸機飛行員。他持有德國軍事最高榮譽,像葉雙劍鑲鑽石騎士鐵十字。我的騎士鐵十字上可沒有鑽石。所以要是將東戰線上所有的飛行員一言以蔽之,至少他就強過我。”
庫帕斯一面駕車一面搖搖頭,回道:“這些我都不大懂,只知道你是久負盛名的‘烏克蘭黑魔鬼’。霍斯特懂的多一些。”
伊勒曼忽地睜開了眼睛,露出意外的神情,像是沒有料到方才還唯唯諾諾的荷蘭士兵居然此時會對長官直呼其名。
“你也沒有那麼高嘛。”伊勒曼說,“歌澤先生剛才說得好像你格外高大似的。”
“同其他荷蘭人相比沒有那麼高?”庫帕斯問。
“同他相比。”伊勒曼說。
庫帕斯毫無預兆地輕笑了起來,說:“是,霍斯特的確比一般德國人高一點兒……他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