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都跳下車廂尾部離開了。
剩下的蘇聯士兵單手託著槍托,將槍身倚在自己肩上,背靠著車廂壁,看著眼前擔架上的伊勒曼。刺目的陽光從車尾半敞開的雙拉門間隙射進來。蘇聯人正站在一片陽光中,不一會兒乾脆靠著車廂壁坐了下來,在陽光下半眯起了眼睛,望著面前空氣中的浮塵。
“先生。”伊勒曼用英語說。
蘇聯人明顯一驚,轉過頭來:“什麼?”
“能將車廂門關一關嗎?”伊勒曼說,“很刺眼。”
蘇聯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車廂尾部,將車門掩了掩,再反身折回。躺在擔架上的伊勒曼不再處於日光直射當中,而蘇聯人這次坐到了他腳旁,背靠著車廂壁伸長了一條腿,另一條腿曲起,全身沐浴在溫暖的陽光裡。他手扶著來復槍架在曲起的腿上,摘下了軍帽放在一旁,露出柔軟微卷的棕色短髮。
“別叫我先生,”蘇聯人小聲說,“聽著怪彆扭的。”他遲疑了一下,說:“我叫做波利斯·舒裡克維奇。”
“好的,波利斯·舒裡克維奇。”伊勒曼答。
一段兀長的靜默。舒裡克維奇微低著頭,看著手裡的槍托出神。清秀的臉龐和纖長濃密的暗色睫毛令他看上去十分年輕,甚至可能比伊勒曼還要年輕。他的目光開始遊離,接著不經意地落在了身旁的軍帽上。他望著上面擦得不染一絲塵埃的紅色五角星,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
伊勒曼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僅有胸膛隨著呼吸緩緩上下起伏,像是睡著了。舒裡克維奇百無聊賴似的看著一旁的空木箱,嘴裡輕輕哼起了《喀秋莎》的曲調。
猛然間,地面一震,車廂隨即跟著搖晃起來,空木箱劇烈地互相撞擊著。伊勒曼沒有反應,似乎已經昏了過去。而舒裡克維奇一躍而起,飛身奔到車廂尾部,橫端著來復槍向外張望。車外混在一起的俄語呼喊聲響成一片,依稀只聽得見重複的“施杜卡”幾個字。
舒裡克維奇站